“轰轰轰……”
开州城外枪炮声响的厉害。
可事实赵军除了呐喊之外,哪里向清军营垒发起一次进攻了?
反倒是清军自己越开火越有些要崩溃的迹象。
因为赵军一直在喊打喊杀。
清军营地一角,一个相貌老实憨厚的中年汉子把眼光看向左手一人,后者的年龄比他小多了,最多三十岁,但他姓王。
王有德没理会中年汉子的目光,而直听着外头那一阵响过一阵的哈杀声。
这声音真是令他陶醉。
自从曲阜之后,他已经很有几个年头没有听过这声音了。
“德爷,我已经看过了,仓库那边并没几个清兵把守,咱们动手吧。”
“动手!”
他们在这个营寨里至少有三二十人,一遭发难,把那几个清兵解决了,还不简单吗?
到时候将库里的药粉全炸了,轰然巨响,怕是他们都不需要呐喊招呼,那些清兵和民夫们自己就抱头鼠窜了。
“什么人?”
一清兵看到了王有德这些本来的民夫,大声呵斥着。
“军爷,俺们是来抬药粉的。”
王有德大声的应着。
清兵本来枪都举起来了,一听来抬药粉的,就立刻松懈了。
“可有牌子。”
“小的上那要牌子啊,前面都乱成一锅粥了。刘千总拿刀指着俺叫俺来抬药粉,俺岂敢不从?”
清兵脸上没有幸灾乐祸,而只有满满的忧心重重。
这一夜可怎么熬过去啊?
“那就快点。耽搁了前头的大事,爷我砍了你!”
清兵语气十分恶劣,但这到底也是他这辈子最后的一句话了,王有德回了一个充满谦卑的笑。
而当十几个人手靠近了仓门的时候,迅速扑上的他们根本就没给外头这几个清兵发喊一声的机会,一个个全被扭断了脖子。
仓库里还有两个清兵,正搂着刀枪所在墙角,见有人进来了也不抬一下头,继续发呆发楞。
王有德就大开善心的绕过了他们一命。
这俩清兵全部被俘了。
很快的,一声灿烂到极点的‘烟花’在开州城外盛开。
那总兵脚下一个踉跄,一屁股蹲在了地上。看着前方第一个营寨,嘴巴张的大大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快逃啊……”
清军这一刻真就乱成了一锅粥了。
无数绿营兵和民夫被巨大的爆炸声给震惊着,回过神后不少人听到耳边响起了逃跑声,就全不假思索的跟着逃跑了。
“冲啊——”
范满仓试探着对眼前的清兵阵地发起进攻,结果清兵们想都不想就往后跑,阵地里的秩序全部崩溃,绿营民夫乱成一团,大呼小叫着全都一门心思的想着逃跑。
“轰——隆!”
又一声巨响暴起,硝烟弥漫间,仓库被炸得支离破碎,大量的木茬砖石被崩飞,气浪把几十步外的栅栏都掀飞老远,更诱人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爆炸并没有给清军带来多少伤亡,可在心理上,这就又是沉重一击。
反正别地的情况飞卢还不知道,光是南路,海兰察布置的七处阵地,现在已经全乱了。
“哈哈,一群鼠辈。”
投降不杀的呐喊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盖过了喊打喊杀声,飞卢脚下踩着一面绿营龙旗,目光望着始终不见一丝儿动静的开州城,脸上全是笑意。
城内的旗兵不逃好啊。
他们逃了,自己在夜里反倒不容易将这些鞑子全歼。
自始至终乖乖的缩在城内反倒是最好的结果。
赵亮也在聆听着城外的响声,虽然他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缴枪不杀’这四个字他还是听到了的。
这还不够明显吗?
一切尽在‘缴枪不杀’中!
而等到天亮,开州城外的绿营全都被肃清了,那就该收拾城内的八旗兵了。
也不知道这些八旗兵能撑多久?
赵亮想了这个问题,但瞬间就不再去想了,因为完全没意义。
现在都乾隆五十年了,绿旗都要彻底腐化了,你还能指望八旗吗?
至于与其想这个,那还不如想想‘旗人师’。
长顺这家伙此前是叫他生气不假,但他的的确确是旗人出身不是?必须要竖起来当个好榜样。
成立一个旗人师。
从洛阳、潼关俘获的八旗兵,加上开封俘获的八旗兵,后者人数比洛阳潼关加起来都多,足足八百人呢。
这就意味着至少八百个家庭。
虽然开封的旗兵被何裕城糟蹋了一些,在赵军攻打开封的过程中又死了一些,不过不多就是,所以赵军攻入满城后,还是俘获了三千多旗人男女老少的。
连同洛阳、潼关的俘虏和旗人眷属,在里头挑拣挑拣,这足以拉出一个团来。
而眼前的八旗兵们又是一个不错的补充点。
暂时编做俩团,这般的一个‘旗人师’可不就能拉出来啦?
不过‘旗人师’跟赵军内部的八旗‘活死人’可不同。
前者就是一个样子货,或是送死的炮灰,后者却是赵军的‘自己人’。
‘活死人’的事儿在赵亮起兵之前就已经在京城曝起了。
因为涉及到的多是汉军旗,所以满清下手还是很狠辣的。特别是赵亮造反之后,乾隆本着杀一儆百的盘算,很是处置了些人。
那些‘活死人’此前在赵亮造反之后,处境一时间是很尴尬的,哪怕一些人当即表示愿意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