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寻盛景武当游,步步崎岖意不休;
四面烟峦归眼底,疏疏林叶万山秋。
亘古无双胜境,天下第一仙山。
四山拱揖,五岳朝宗。
皇室家庙。
如此多至尊至贵的称谓,指的只有一处。
武当山!
武当山上自是武当派,武当派传承久远,在江湖上与少林其名。
乃是道家祖庭,江湖无名有实的霸主。
每一代武当掌教,都是能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人物,不亚所谓的武林盟主。
这一日。
武当山下来了一老一少两位客人。
老者两鬓斑白、道骨仙风,少则眉清目秀、气息通透,正是张道真师徒。
“张观主,请!”
迎客道人恭恭敬敬引着两人上了山,寻僻静之地来到后山某处。
此地,松涛为伴、白云起伏,时有仙鹤呈祥,宛如仙界盛景。
入眼处,一个石亭立于此间,一道人盘坐其中,正自品茗赏景。
“清静散人。”
“张观主。”
天师观虽是小观,名声却大,张道真更是名闻天下的第一人。
就算是武当派掌教清静散人,也不敢怠慢。
当下起身相迎,两人彼此见过。
“道友倒是好清福。”
眼望美景,品着好茶,张道真不禁心生感慨:“贫道身在浊世,远不及道友清静。”
“观主此言差矣。”
清静散人捋须轻笑:“红尘万丈,恰合大道根本,当初观主在京城立下天师观,不就是想借助红尘明悟大道。”
“若想来此清静,贫道求之不得。”
“哎!”
张道真轻叹一声,面色变换:“当年志得意满,以为天下无难事。”
“现今再看,何其幼稚!”
“怎么?”
清静散人侧首看来:“观主遇到了烦心事,可是与那位有关?”
他只说那位,不言其名。
不过张道真自是知道对方说的是谁,当下轻轻点头,神色略暗。
“道友所料不差,前些日子,我与那镇武侯见了一面,侥幸逃生。”
“哦!”
清静散人面色一变,眼露惊容。
“怎么?”
“以观主的武学修为,竟还不是那年不过二十许的镇武侯对手?”
这可是震惊天下的大事!
虽然镇武侯杀心入骨,在江湖上有赫赫凶名,隐隐压过张道真。
但江湖中人依旧认为,论及武学修为,镇武侯毕竟还底蕴不足。
而今,这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号,怕也要换人了!
“……”
张道真默然。
良久方道:“虽然当时我身上有伤,但即使无恙,怕也难敌其锋。”
“况且……”
说到此处,他面露肃然:“镇武侯的实力,好似每日都在变强!”
“如今又过去这些日子,就算贫道全力以赴,怕也难以讨到好处!”
“竟是如此。”
清静散人面色复杂:“先天之境已是武道绝巅,此话对镇武侯似乎无用。”
“不错。”
张道真眼神闪动:“镇武侯的修为、底蕴,远非寻常的先天可比。”
“我猜测,他可能另有一种法门,能够在先天境界继续变强!”
“此事非同小可。”
清静散人悚然一惊,随后却有摇了摇头:“不过,现今镇武侯声势之望,天下无一人能与之比肩。”
“甚至坊间有传闻,他不久之后就会登基称帝,再非凡夫俗子。”
“非是江湖中人,也非我等能够招惹的存在。”
“不然。”
张道真摇头,道:“此子心性异于常人,帝位,怕是非其所求。”
“他所求者,唯杀而已!”
“嗯?”
清静散人皱眉。
“道友不信?”
张道真一笑,起身站起,负手道:“观其出山之后的所作所为。”
“灭门、毁派,所行无忌,但凡拦在他面前的,都被其一一斩杀!”
“而且,他本不用如此。”
张道真远眺京城,声音一沉,道:“但他偏偏如此,激起朝中百官、江湖群雄的杀心,然后刀不止、血不休。”
“贫道以为,此子接下来绝非会用心与朝堂,而是会继续剿匪。”
“以满足他那与生俱来的杀心!”
“……”
清静散人眼神闪动,似乎是犹有疑虑。
“道友。”
张道真也不强求,转身道:“这些日子,武当山应该有不少人叨扰吧?”
“是啊。”
清静散人也随着转移话题,叹道:“道门无为之地,如今也难以独善其身。”
“朝中世家、江湖豪门,诸多惹不起的大人物接踵而至,我这清静散人,也难得清静啊!”
说着,还笑看了一眼张道真。
“我等来此,也是无奈。”
张道真叹了口气:“普天之下,怕也只有武当山,能一阻那位的步子。”
“不……”
他摇了摇头,下了断言:“那人,定然会来武当的!”
“观主太看得起贫道了。”
清微散人摇头:“论及江湖声望、地位,武当都要屈居少林之下。”
“呵……”
张道真轻笑。
“看样子道友还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听说朝廷大军正自朝少林寺进发。”
“道友,武当想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
他轻轻摇头,伸手托住一片从天而落的雪花。
“下雪了!”
“但即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