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霍弋自然不能忍,他张牙舞爪地指着韩龙大骂。
韩龙面色阴沉,却终究不敢如何。
霍弋骂了半天,已经想不出什么新的词汇,又转头拜在刘禅面前,笑嘻嘻地道:
“太子,我……”
“尔乃何人?”刘禅面无表情地问。
霍弋一怔,顺手挠挠头,憨笑道:
“太子开玩笑了,我是……”
他见刘禅面如寒霜,这才发现自己闯了祸,赶紧恭敬地拜倒在地,颤声道:
“臣霍弋,参见太子。”
刘禅只比霍弋稍大,两人从小一起玩闹,从来没有分过君臣,可刘禅现在领兵许久,气质早就大变,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竟像极了发怒时的刘备,让霍弋心中的惶恐从脚心直冲脑门,吓得他全然不知所措。
“霍弋是谁?”刘禅冷笑道。
“臣……臣霍弋乃,乃故梓潼太守,霍将军讳峻之子。”
“是吗?”刘禅缓缓蹲下,叹息道,
“建安十七年,霍公仲邈率数百人坚守葭萌关,刘璋大军万人一年不能克。
当时刘璋军日夜攻城,霍公与近亲卫士歃血为盟,同甘共苦,虽万箭加身而不稍退,士卒各个拼死奋战,战后军中无上下,唯手足。
孤那幼弟霍弋自幼乖巧伶俐,素知疾苦,怎会出言不逊,辱我手足弟兄,
孤不认得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霍弋如遭雷殛,他赶紧起身一把抱住刘禅,颤声道:
“阿兄莫恼,阿兄莫恼,霍弋知错,霍弋知错了!”
不用刘禅说,霍弋赶紧面向韩龙拜倒:
“还请韩兄责罚,还请韩兄责罚!”
刘禅嘿了一声,叹道:
“韩兄怎么愿跟汝这孺子一般见识,
自己掌嘴,什么时候孤叫停,才能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