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杨卫国在陶真真连声催促下不情不愿的去了杨老五家里。
杨老五家里静悄悄,大门只掩了个缝没有关严,他推开门进去,直到进了屋,喊了好几声:“老五?弟妹?”才有人从里屋出来。
老太太看到他愣了下,“……啊卫国来了,咋的,这是过年来看看我老太太来了?”她打量着杨卫国:“那你也没点诚意,就这么空着手来的?”
杨卫国没接这个话茬:“大娘,我来找老五和弟妹。他们谁在家呢?”
“不在,都死外面去了。”老太太说话恶狠狠的。
“去哪了他们?昨晚就没回来还是今早走的?”
“不知道!”老太太说完没到一秒就掉上了眼泪:“我说卫国啊,你这当哥的快管管他们吧,我老太太日子是没法过了……”
这变脸也太快了。
杨卫国心里嘀咕了一句,不接她的话茬,而是转身就走:“他们既然不在那我就先回去了。”
老太太傻了眼,这个不孝的玩意,我好歹把你养大,你连管也不管我?说走就走?
杨卫国走到大门外,一只手插着腰上琢磨了半天又返回去了。
这一次他没喊人,走路都蔫不悄的,像做贼似的,看老太太已经又进里屋了,他悄悄推了推老五那屋的门,里面没人,他又过去推了推老太太的屋门,就见老太太背对着门盘腿坐在炕上,华子正趴在炕上看书。
他悄悄弄了点动静出来,老太太耳朵多少有点点的背,华子抬头看到他,张大了嘴巴刚要叫人,他就做了个嘘的动作,又招了招手,让他出来。
华子下了炕往外走,老太太问:“干啥去?”
“我尿尿。”
老太太嘟囔了一句:“快去快回,大冷的天别出去了,就尿那泔水桶里得了。”
杨卫国微微皱眉,这厕所在外面胡同,离的远,夜晚出去不方便时尿到桶里还能理解,这大白天的……
他往后退了几步,听见华子答应了出来,把门关上,小声问:“三叔,有事啊?”
杨卫国往外指了指,二人一前一后出来,看着华子把门关上,他这才问:“你小叔小婶去哪了?”
“不知道。”华子摇头,“昨晚上没回来,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那,昨天他们吵架了没有?他们什么时候出去的?你小婶和你奶奶是不是吵吵了?他们出去之前都发生了什么?说了什么?”
华子是个老实的有些木讷的孩子,问一句答一句,杨卫国只好多问一些。
华子挠了挠头,老老实实的说:“小叔小婶吵架了……奶奶和小叔小婶也吵架了。小婶说她走了,小叔说他也走,奶奶骂他们都死外面别回来了……”
杨卫国又问:“没说去哪?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早上小婶抱着孩子走的。”
又问了几句因为什么吵,华子也说不清楚,杨卫国摸了摸他的头,“回去吧,奶奶要是问你就如实说就行。”
华子点了点头,走到门口推开门,又回头问:“三叔,我小婶是因为我才和奶奶吵架的吗?”
“你……不是不知道吗?”
“是奶奶说的,奶奶说小婶嫌弃我和奶奶吃白饭。小婶说没有,小婶对我还挺好的,还给我买新衣服穿,可奶奶说小婶不喜欢我要把我撵出去,她是因为我才和小婶吵架的。”
看着孩子茫然的眼神,杨卫国心里叹了口气,走过去朝他笑了笑:“你小婶和奶奶不是因为你吵架的,你不用听奶奶说这些,你放心,你小叔也好,小婶也好,都不会撵你走的。这里就是你的家!”
华子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三叔。”
杨卫国从这里离开,直奔厂里。
结果厂子已经放假了,门卫说他压根就没去厂里。
那这两口子能去哪里?不会是真出了什么事?
杨卫国心里一紧,不怕别的,就怕魏新春钻了牛角尖再想不开,他去了二人常去的几个地方,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又去了庄建军店里,结果他店里也关门了准备过年了。
杨卫国没办法了,干脆去派出所报警。
这一天一宿都多出几个小时了,要真出事可是晚了。
结果那民警听说后,眼角抽了抽,“你说那二人叫什么?”
“杨伟北,魏新春,同志,主要是魏新春,她是女同志,我怕她一时想不开再自杀啥的……”
那人打量着他:“这二人是什么关系?你跟他们什么关系?”
“噢,他们是两口子。我是杨伟北的堂哥。”
“有结婚证吗?户口也行?”
这怎么报个警还要结婚证和户口?
杨卫国一脸懵逼的道:“没有,我们农村不兴这个,他们二个就一直没办。不过家里孩子都三岁了,户口也是农村老家的不在这里啊!同志,这……要不我出个证明?”
那人显然有些意外:“你出证明?你能拿出户口来?”
“我户口倒是本地的,不过没必要吧,我是要报警请你们帮着找人的,我是说我可以写个证明……噢对了,分局的刘云你认识吧,我们是朋友……”
“……啊,刘科长的朋友,行了,跟我来吧!”
杨卫国跟着这人走到里面一间小屋子门开,那人打开锁打开门朝里面喊:“杨伟北,魏新春,你们可以出来了……”
然后跟杨卫国说:“过来签个字把人领走吧,以后好好教育教育他们,两口子开什么房?还没有介绍信,这谁能以为他们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