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他就半路调戏个姑娘而已,结果就踢上了铁板。
“瞧你这一脸怂样,大概是想到了是吧?”余夏儿一脸微笑,看着手上的银票,仔细想了想,又把银票丢回他脸上去。
“这钱我可以不要你的,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余夏儿说道。
“什,什么事?”陆光连忙伸手去拿银票,生怕银票会跑了,“姑娘也莫怪在下不讲道理,毕竟这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得了吧,你们赌坊的套路,我还能不清楚?”
余夏儿嗤了一声:“难不成借了你们赌坊的钱,不全输光了,还能离开赌坊不成?”
陆光:……
确实是不能。
“姑娘您说吧,只要是违法犯罪之事,小的都能给姑娘办了。”陆光连忙说道。
余夏儿瞥了眼他手中的银票,说道:“这钱呢,给你们的,就是你们的了。不过下次余大勇要还去你们那……”
陆光赶紧道:“我们肯定不让他进门!”
余夏儿摇头道:“这倒不用,毕竟你们是开门做生意的,哪有把客人往外撵的道理。这样吧,你们赌坊不是有个打扫茅房的活吗?以后他每在你们这里输一百两银子,你就让他在你们那打扫三个月的茅房。”
陆光嘴角微抽:“那他这工钱可真够贵的,一天就得一两多银子,花这个钱都能请人干一个月……”
话还没说完,又赶紧咽了回去。
实在是余夏儿脸上的那笑容,太过渗人了些。
见鬼了,明明是个挺好看的姑娘,怎么就那么吓人呢?
“别给脸不要脸,知道吗?”余夏儿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冷,脚下微微用力,“记得让他打扫干净一些,不管吃饭睡觉都不能离开茅房。”
陆光胸口疼,脸色苍白,“是是是,都听姑娘的。”
余夏儿这才松开脚,缓缓站直了身子,摸了摸六郎的脑袋。
真是抱歉,让弟弟看到这么粗鲁的事情。
陆光摸了摸自己胸口,虽说太疼了些,但好在并没有骨折,这才松一口气。
忽地想到什么,问道:“那,那要是有人来赎他呢?”
余夏儿淡淡道:“那就让他赎。”
陆光赶紧点头。
余夏儿抱着六郎朝驴车走去,路上遇着躺地上装死的,也没有避开,直接踩上去。
被踩的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有种被大肥牛踩了的感觉。
“回去记得好好跟你们老板谈谈,我这个人挺好说话的。只不过你们要想让我不好好说话,我也是能做得到的,不信的话大可以试试。”余夏儿唇角微弯,笑得很是好看。
看在一群赌坊之人的眼里,却仿若魔鬼一般。
直到驴车走了,陆光才揉了揉胸口,无比后怕地说道:“以后遇到这种长得好看的,还敢大半夜出门的女人,都给我注意着点。别没搞清楚情况,就上去调戏,不是每个人都有爷这般好运气,能捡回来一条命的。”
一众喽啰:……
陆光怒:“看什么看,赶紧给我爬起来!”
有三个喽啰躺在地上,痛苦地伸手:“光爷救命,小的爬不起来了。”
陆光一脸没好气:“可得了吧,别以为爷不知道,你们都只是被踹了一脚而已。爷不仅被踹了一脚,还被踩了那么久,都没喊救命呢。”
喽啰哽咽道:“光爷,那姑娘看着不胖,可脚沉啊。小的几个刚让踩着过去,骨头都断了。”
不信邪地让人去看了下,骨头倒是没断,就是伤得确实挺重的。
陆光:……
姑娘对他脚下留情了。
留,留情了!
既然姑娘留情,他便不能辜负姑娘的一番好意,回去后一定尽量说服老板。
余夏儿回到家后稍稍打听了一下,就知道自己先前与余大志说的话起了作用。
余大勇被赌坊的人找到的时候,果然是在花楼里喝酒,竟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赌输了钱的后果会如何。
分家得的钱,早就让余大勇赌光,因此余大勇是拿不出钱来的。
可赌坊的钱不能不还,就把小湾湖分得的地折算成了银子,由大房三房各得一半,然后各出了一半银子。
此后小湾湖的地,就没二房的份。
不过二房也不是没地的,老余家在小湾村还有四亩地呢,后来又买了隔壁的六亩地,加起来可是有十亩的。
二房若是勤快些,靠着这十亩地,也饿不死。
想要大富大贵,那是不可能的事了。
余成金只是性子坏,却不是不经事,才当了少爷没多久,就又变回穷鬼一个。
这种落差叫他难以接受,可把亲爹恨上了。
三房得了地以后,跟大房商量了一下,觉得地分成一块一块的,也不太好管理,就与大房的兑换了一下。
前面的地都给了大房,由大房出钱出力,帮他们把后面的地开出相同的数量,又多加十亩为补尝。
大房也觉得挺划算的,就答应了下来。
因此小湾湖的地又重新划分了一下,除了老俩口的那一百亩以外,剩余的地平均分成两半。
三房的地在后面,大房的在前面。
买下二房的地后,三房的钱也花光了,等着今年入山采莲子得了钱,再在湖边上建一个房子出来。
如今这日子是他们以前不敢想象的,到现在都还跟做梦似的。
以前老余家就只有四亩地,种出来的粮食交了税后,就算勒紧裤头也不够两三个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