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沈青眼神清明,丝毫不受影响,再漂亮也只是个变态而已。
太子殿下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且放心,在这个世上,最不可能伤害她的人,就是孤。”
沈青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手仍执在剑上。
这天下有谁不知太子殿下性格阴情不定,心狠手辣,残忍至极?哪怕太子殿下口口声声说把余夏儿当妹妹,沈青也无法对他产生信任。
“你倒是深情,还坦荡得极不要脸,可惜你究竟还是输了。”太子殿下嘲讽地笑笑。
太子殿下扭头朝石滩看去,那儿有一个浑身破破烂烂,正一边跳着脚杀鬼面蟹,一边骂骂咧咧的人。
那人能躲则躲,躲不过再打,连杀个怪都能让人一眼看出他的本性。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太子殿下冷哼了一声。
“三年前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爬一户人家的墙头,后来听说那家是个寡妇。”沈青淡淡道。
“…………”太子殿下。
丢人!
沈青冷冷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这样的人,不适合夏儿。”
太子殿下顿了顿,说道:“他还是童子之身。”
“就算是如此,也不适合。”
“他不适合,难不成你才适合?可别忘了,你已经是成了亲的人,何况你还管不好你家老母。”
“你看中他,大概是因为他跟你长得很像吧。”
“沈神将,可知你娘一日不死,你一日都别想靠近妹妹。如今就算你娘死了,你再想靠近,妹妹也不会再接受你。”
“本神将不知你为何明明喜欢得很,却忍痛不靠近,而是选择一个长得跟你像的人,仿佛那就是你自己一般。可替代品就是替代品,再怎么像也不是你。”
“你一头白发的样子真丑,像个白头翁。”
“你嫉妒的嘴脸,委实难看。”
……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皆是面无表情,却句句扎心得很。
火大得很,最终还是打了起来。
从营地打到石滩,再从石滩打到营地,鬼面蟹都在到处飞着,偶而还砸到人身上去,吓得司昭抱头撒丫子跑。
“他们俩这是怎么了?”司昭好不容易躲到营地,一脸诧异地问旁人。
“不知道,离得远,我们都没听见。”营地里的人也是一脸懵逼。
前一刻还有商有量,要一起喝茶的人,下一刻就打了起来,鬼知道是怎么回事。
司昭撇了撇鼻子,两眼放亮地看着,既羡慕又有点嫉妒。
他们都有厉害,自己现在要是能有他们一半,那该有多好啊。
“哎,厨房今天有什么吃的?”司昭看了一会儿,突然就觉得没劲,摸了摸肚子,扭头又问起旁人来。
“黑面馒头呗,还能有啥?咸菜?”旁人说道。
“……”好绝望!
这一天天的,除了馒头咸菜,还是馒头咸菜,就不能换点新花样。
就在司昭眼珠子转了转,想搞事情的时候,旁人好心提醒了他一下。
“郡王爷,殿下可是说了,您只要进一次伙房,就得杀一百只脸盆大的鬼面蟹,两次就两百只,您可得想好了啊。”
司昭:……
小表弟,超讨厌的!
司昭扭过头去看了眼,眉头拧了起来:“我说魏大梧,你就不能别老盯着我,偶而有一次放水的机会,行不行?”
魏大梧摇头,使劲摇头:“那不行,上一次给你放水的人,到现在还在搬着砖头呢,我可不想去干这事。”
司昭:……
这就没意思了啊。
太子殿下与沈青这一架打得极凶,打了一天一夜,精疲力尽后沈青输了。
倒不是二人真旗鼓相当,太子殿下的修为比沈青要高一大截。
只是太子殿下觉得那样赢得太快,有些胜之不武,又很没意思,就将修为压在与沈青同一层次来打。
结果就打得鼻青脸肿,满身是伤。
“这家伙成了白头翁后,修为倒是长得快。”太子殿下疗伤时,一脸若有所思。
又摊开手心看了看,她究竟做了什么?
司昭躲在角落里,一边吃着馒头咸菜,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太子殿下察觉到,没好气地拿了桌面上的苹果砸过去。
司昭见他扔来的是苹果,下意识伸手去接,虽说力度大了一些,震得他两胳膊都在发麻,但还是嘿嘿笑了一下。
“谢啦。”司昭扬了扬手中苹果,放到嘴边就是一口。
“…………”
都已经二十三岁人了,就不能有个正形?
回应太子殿下的是司昭啃苹果的咔咔声,怎么听都清脆,让人觉得那个苹果特别香特别甜。
真的就只是长得像,性格完全不一样。
太子殿下就挺沉默的,看着司昭的眼神透露着诡异。
……
三月下旬,嫁入沈家一年后,刁曼丽来到了边境。
听说不毛之地的城池已经建立了一小半,作为镇国神将自然能先分得一处府邸,刁曼丽便是奔着与沈青圆房来的。
这一年里她不仅把沈老夫人哄得高高兴兴的,认为她这个小儿媳妇最是贴心,再加上一些人有意无意地挑拨,最终让沈老夫人逼着她来不毛之地。
对,不是她要求的,而是沈老夫人逼的。
刁曼丽自以为自己千里迢迢而来,沈青会被她感动,然而事实上她连城池都进不去。
哪怕是在边城里,昼夜温差也极大,向来娇生惯养的刁曼丽哪里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