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三个多月,人不会已经凉凉了吧?
再看到信上写的地址,眉头就是狠狠一皱。
竟是德城!
早知道她就不绕道了,现在又要跑一趟。
余夏儿不敢耽搁,收拾了一下东西,又准备上路。
是生是死,去了便知。
“大丫,这天都要黑了,你又要上哪去?”余大志正拎着一篮子鸡蛋过来,就看到余夏儿出门,连忙大声喊了起来。
“有急事,你照顾好我娘,我尽量赶在她生的时候回。”余夏儿丢下一句话赶着驴车带着狗走了。
余大志还想说点什么,都来不及。
看了眼鸡蛋,又拎了回去。
他的这个闺女野得很,没法子法,也管不住,一年大半的时间都在外头荡。
走了快半年才回来,结果等了半天功夫,又往外跑。
余婆子见余大志拎过去的鸡蛋,又给拎了回来,顿时就垮了一张脸。
“咋地,这死丫头是吃上龙肉了不成?连一钱银子一个的鸡蛋都看不上了?”一篮二十几个鸡蛋呢,拎走的余婆子肉疼得不行,一脸不高兴。
可拎回来了,她反而更加不高兴了。
“又出去了,看她那样,说不准又得一个来月才能回来。”余大志把鸡蛋放了下去。
“死丫头,都十五岁了,还那么野,也不怕嫁不出去了。”余婆子骂骂咧咧,一脸没好气。
余大志就想到了司昭,那小子可是跟大丫定亲了的,结果人不知跑哪去了。
从前年过年就没见人,到现在都一年半了,连个人影都没。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她自个又不是养不了自个。”余大志就不爱管,而且他就算想管,也管不了这个。
“说得倒是挺轻巧,就她这臭脾气,把所人都得罪得死死的,等她老了以后,谁会管她?死臭了,就在那长虫子,招苍蝇,估计也没人乐意埋她。”余婆子没好气地说道。
余大志愣了愣,倒了水喝上一大口,又沉思了一会儿。
“您老倒是想管,可管得着么?”余大志说道。
“……”余婆子。
谁他娘的乐意管了,那死丫头爱咋就咋的,死外头了最好。
过了一会儿,余婆子又问:“隔壁那大昭还回来不?不会是让贵人给看上了,长本事了,在外头娶了漂亮媳妇就不回来了吧?”
余大志头也不抬地说道:“那谁知道。”
余婆子就怒了,一鸡毛掸子打了过去,“你这不知道,那不知道,你还知道个啥?一天天的就知道围着你媳妇的肚子转。能转出个啥来?圆成那样,不照样还是不带把的,生了能咋?”
余大志一脸不服:“大丫说带把了!”
余婆子没好气地又打了他一下:“大丫说是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眼神还能比咱这些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的好不成?”
余婆子一脸恨铁不成钢,这要还是生的姑娘,又不继个小子的话。
两个姑娘,不得让一个留家找上门的?
这小再好,还能有大的好?
虽说大的那个挺能气人的,可厉害啊,比一百个小子还能干,找了上门的都不用操心的,直接享福就成。
余婆子想了想又说道:“大双家那小三这会也有十个月大了,要不然你把她那小三抱回来养着?”
只是一想到吴家不还钱,余婆子就挺膈应的。
二百两银子呢。
死丫头也傻,不知道去要回来,就知道窝里横。
余大志摇头:“不要!”
就大双那个性子,真把孩子抱回来养,不得三头两天往这边跑,要这个又要那个的,光想着就麻烦得很。
如今余大志性子没那么拧了,想法也多了起来。
如今老余家的日子可是好过不少了,在仙来镇算得挺有钱的人家,前后开了一百亩肥地,收入本来就挺不少的。
每年还进山里头采莲子,又是一大笔收入。
不过老余家人还是没请人开荒,闲着的时候自个开,顶多就请人砍砍树。
石头要是实在太大块了就不搬了,干脆留在地里头,反正数量也不是很多。
余大志跟余大全都变了性子,虽都有着小心思,但也算是踏实能干,也没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就是余大勇不行,还是每天惦记着赌,做梦都在买大买小的。
人就跟着了魔似的,怕是改不好了,只能每天盯着,不让他出去赌,不然再厚的家底也不够嚯嚯。
二房的人也不知怎么长的,都不太正,成金跟成银兄弟俩岁数不大,一个十一岁,一个九岁,每天看着对方就跟见了仇人似的,谁来劝和都没有用。
成财才六岁,家里头不缺他吃喝,零嘴也常有,却改不了偷东西的毛病。
大人们对他们打过,也骂过,都改变不了什么。
如今成银还在镇上念书,念得一般般,但听先生说挺认真。
成金如今野得很,整天不乐意干活,尽想着去跟人玩耍。
也就余大志能治得了他,不过余大志不是他的爹,管多了还会被记恨上。
看着二房的几个歪瓜裂枣,余大志是真没兴趣替人养儿子,觉得那是挺吃力又不讨好的事情。
余婆子也不急着劝他了,想着等韦氏生了再说。
……
司昭可不知道有人惦记自己,如果知道的话,大概会……尾巴翘天上去。
他到不毛之地好几天了,才找到机会去沈青算账。
可等他见到沈青后,却有些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