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兰回来的时候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管做什么都慢一拍,有时连有人叫都不知道。
李燕看得一阵恼火,这种送上门来的贱人,若不是还有用得到的地方,一点不会就这么放过。
别以为她生病了就不知道,这贱人肯定是看到了太子殿下的容貌,被太子殿下迷住了。
什么东西,也敢跟她抢男人。
“去,打水来给我洗脚!”李燕冷哼一声。
“是。”
司兰低头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去打水,眼底下闪过一抹不耐。心头更是烦躁,再度怀疑自己这么巴结李燕是否对。
在梦里面,李燕是多么温柔善良,又善解人意的女子。
可跟李燕的时间越长,就越发现李燕与记忆中的不一样,温柔善良的背后是恶毒。
谁若令她不痛快,就别想有好日子过,比如那江家,江夏儿。
司兰想走了,离开李燕,可她当时为了表忠心,服下了李燕给的毒药,每月都要服下解药,否则会死。
……
沈青不想多心的,可还是心生了警惕。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太子看他的眼神不对,而且也怪怪的。每次扭头过去看的时候,太子殿下都很是坦荡,就是看他了。
沈青:……
突然就想起一件事,当初陛下是想让他娶了当时的帝姬,如今的太子殿下的。
莫不是因为这个,太子殿下才如此看他?
沈青皱起眉头,觉得自己多想了。
不管太子殿下是否男儿身,取向都是与他一般。
直到上京那边的消息传来,沈青的婚期定了下来,太子殿下才屏退左右,将沈青一人留下。
太子殿下打量着沈青,尽管司昭是自己的亲表哥,可在给妹妹选夫婿一事,还是无法偏向司昭。
比起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二流子,明显各方面都很好,又正气的沈青会比较好着。
何况沈家数百年来,都没有纳妾的习惯。
最重要的是,妹妹喜欢。
毫无疑问沈青也是喜欢的,并不介意妹妹黑,若能得到家人的祝福,想必会很幸福。
“听说沈老夫人给你定了一门亲事,婚期也定了下来,就是明年三月,你打算怎么办?”太子殿下淡淡问道。
沈青蹙起了眉头,不自觉抬手捂住了胸口,很难受。
“可知,余夏儿是孤的妹妹,孤这一生最在乎的人。”没有之一,哪怕是老皇帝也比不上。
沈青猛地抬起头,吃惊地看着太子殿下。
“孤不希望她难过。”太子殿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臣会说服母亲。”沈青垂下眉睫,内心沉重。
“若无法说服呢?”
沈青不知该如何回答了,一边是心爱的女子,一边是生他养他,曾为他豁出性命,侥幸活下来,却得了病的母亲。
他很是彷徨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时间变得更加沉默。
“孤本来想让陛下下旨,封她个公主玩玩,再给你二人赐婚,如此一来,沈老夫人就是想反对也无法。只是孤改变主意了,你们之间的事情,孤不会插手。”
太子殿下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封信,打开来扫了一眼,指尖在余夏儿三个字上抚过,停顿了一下,才将信递过去。
沈青将信接过,上面写的是余夏儿绕道去上京发生的事情。
看完后,沈青更加难受。
有想过母亲不会喜欢夏儿,可没有到竟会如此的抗拒,不禁将人挡在了门口,还百般侮辱。
明明夏儿去,是为了给她治病的啊,为何要如此。
夏儿哪里不好了?
就因为夏儿长得黑,是乡下出身吗?
可那些重要吗?
“臣想回去一趟。”沈青抓着信纸的手紧了紧。
“如今堡垒正在紧张建设中,大约到了年底,应该能完成一部分,到时候孤与你一同回去。”太子殿下想了想说道。
“到那时,怕是太晚了一些。”沈青无法放心,想要早些回去,能有足够的时间去说服母亲。
“你来这里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如今回去,不合适。”太子殿下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沈青无法,只得写了信,让人送回去。
在信里,沈青的态度很是强硬,此生他只愿娶余夏儿一人。若不能,那宁愿孤独终身。
他不愿意与大哥那样,抑郁寡欢,看着时常将微笑挂在脸上,待人也温和有礼,事实上笑容根本不达眼底。
然而沈母收到信后,不仅没有任何体谅,还认定了沈青是鬼迷心窍。
甚至将沈澜喊了过来,声声质问:“沈澜,娘给你娶了刘婉怡,你是不是到现在还怨着?”
沈澜怔了怔,却什么也不说,屈膝跪在了地上。
沈母面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刘婉怡为你生儿育女,战战兢兢打理这个家,到如今快二十年,尽了一个妻子该尽的本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沈澜低垂下眼眸,说道:“刘婉怡很好。”
沈母这才松一口气,似是在解释,又似是安慰自己,说道:“娘也是为了你好,那样一个野丫头,又如何能比得上刘婉怡,她……”
“母亲!”
沈澜开口打断,一边起身一边说道,“孩儿还有事,先回去了。”
说着又冲沈母行了礼,转身快步离去。
直到这时沈母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大儿子两鬓生满了白发。
明明比丈夫要年轻许多,一头白发却比丈夫多许多,背影也显的孤独,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