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上面的人,还想好过?本官已经给他下了命令,若规定的时间里解决不了仙来镇的干旱,看本官怎么收拾他。”大河知府说道。
师爷皱起了眉头,对此事有些不赞同,说道:“大人,还是小心为上,毕竟阎县令是上京阎家的人。”
大河知府一脸不在意,说道:“阎家人又如何?若阎家有法子,又或者在意阎烈这个人,就不会让阎烈在龙泉这个破地方,可见阎家也是放弃了的。”
师爷想了想,还是说道:“卑职觉得还是小心些好。”
大河知府不耐烦地挥挥手,觉得这师爷是活越老,就越是胆小了,不过屁大点事情,就畏手畏脚。
见大河知府一脸不耐烦,师爷也是一脸无奈。
这几年他越发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知府大人有很多事情都不让他参与在内,甚至还防着他,已经在想着是不是该请辞了。
却不知大河知府早在在想着,要将他这个师爷换掉了。
*
余婆子每天都会到桥那里,一边看一边骂,憋了满满一肚子的火气。
田氏与许氏也跟着一块,时不时也骂上一两句。
木围墙里一天一个样,她们眼睁睁地看着从乱七八糟,到铺好地基,再到现在房屋初现雏形。
今日也不例外,婆仨又跑来了。
“娘,这一桶接着一桶的糯米浆,得要多少钱啊?”田氏瞪大着眼睛,这糯米也是粮食,甚至比大米还要贵一些。
“我哪知道。”余婆子都快心疼得快要窒息了。
这年头吃都吃不饱,还用那么多糯米浆来建房子,也不怕会被天打雷劈了。
田氏眼珠子转了转,心头已经坚定了要过继儿子的心了,回头等死丫丫往外一嫁,这房子不得是她的?
许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暗怪自己肚子不争气,要是争气点也生个儿子过继给大房,那这大房子建好以后,就属于她三房的。
“娘,大丫还把这地都开了,难不成她把这片地都买下来了?”许氏眼神闪烁,听说这地卖得可贵了,虽不比上等地,但也得八九两银子一亩。
“我哪知道?”
余婆子暴躁得很,回头就敲了一人一下脑袋,“一天到晚就知道问问问,想知道自个打听去。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能给你们打听消息不成?”
“娘您快走,赵氏刚是不是要往这里来?”田氏扯了扯余婆子的袖子,有看到赵氏刚往这走,看到她们又扭头走了。
余婆子回头看了一眼,果真看到赵氏的背影,正往坡上走着。
“管她干啥,指定是没脸见咱呢。”余婆子一脸得意,以前这赵氏都不拿正眼看他们的,仿佛他们是下等人一般。
不就家里头有二十亩地?得意个什么劲。
这年头谁家都旱,地多了也不见得能好到哪去,何况家里头还供着两个读书的,还一样得吃糠咽菜。
余夏儿这会正坐在围墙上,看着婆媳仨人,只觉得她们真的是太闲了,想给她们找点事干。
找什么事呢?她在思考。
“死丫头,家里头没肉了,你给我拿点肉。还有大米跟白面,都给我一样拿一百斤。”几日没看到余夏儿发飙,余婆子胆子又肥了起来。
“没有,我怕东西太多撑死你。”余夏儿说道。
“不给东西也行,你给点钱。”这才是余婆子的主要目的,看不惯余夏儿花钱跟流水似的,恨不得把钱都拿在手里。
“没有。”余夏儿断然拒绝。
余婆子见余夏儿没有脾气的迹象,一下胆子又大了许多,竟从桥那边走了过来。
推着木门就要进去,想去拿东西。
余夏儿一声不吭,从墙头跳了下去,抄了一块木板挡在余婆子跟前。
余婆子面色一变:“你想打我?”
余夏儿很认真地点头:“听说老人的骨头很脆,我想试试一下能不能把你全身的骨头都打碎了。”
余婆子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死丫头你等着,你给我等着,一定会去青天大老爷那告你,让你坐牢!”
余夏儿:……
切,小胆!
看把个糟老婆子给吓的,真要抢东西的话,她还能打死她不成?顶多就把她丢出去。
余婆子跑到桥头,又停了下来,回头盯着围墙看。
刚她进去了一下,发现那屋子建得真好。
换作是以前,她打死也不敢来这里住的,可现在不一样,有这么高的围墙,屋子再结实一点的话,肯定会很安全。
“我敢保证,你奶在打着主意。”司昭凑了上来。
“她什么是候不打主意了?”余夏儿反问。
“…………”司昭。
这话说得,他竟无言以对。
余夏儿又爬墙头上,盯着小湾河上游的一大片荒地看。这片地足有数上千亩,紧挨着小湾湖。
这地说好不算好,说差也不算差,就是石头多了点。
在很久以前应该属于小湾湖的一部分,毕竟石头看起来挺圆润的那种,应该是在水里头泡了很多年头,经过不断地摩擦成那样的。
她是不太稀罕那块地,可用来打发老余家,貌似挺不错的,省得闲得蛋疼老给她找事。
老余家穷啊,一家十几口人,就那几亩地。
不说现在干旱,就是遇到丰收年,靠着那几亩地也是吃不饱饭的,闲着的时候几个大老爷们就得出去找活干。
她虽不想管老余家的人,特别是跟她同辈的那几个男丁,可让他们一直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