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童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说道:“师父快要被你气死了,我觉得你最好趁师父没回来,赶紧躲躲。”
余夏儿挠头的动作顿住,问:“你师父啥时候回?”
药童道:“大概要中午吧,这不是你说满一天以后,阎夫人要起来多多走动一下,得放屁了才能吃东西吗?师父就想着再等等,确定没事再走。”
想到一大早阎夫人被扶着起来走动,那痛得尖叫的样子,他就禁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
那么怕疼,当初是怎么有勇气自剖的。
余夏儿想了想,以阎夫人那情况,怕是没那么容易通气。
她眼珠子转了转,要不然好人做到底,给她做好点东西?
做吧,反正不费什么劲。
转身回去穿鞋子,忽地想到什么,从挎包里掏出个盒子。
把盒打开来看了看,又仔细数了一遍,确实是九根没有多的。
太少了点,感觉不太够用。
不过这材质特殊,怕是不太好得,因此才只得了这么九根。而且仅九根就被当成是镇门之宝,肯定有其特殊之处,只可惜她还看不出来。
将盒子盖好,又放回挎包里。
回头还是得冲老头把银针要回来,说不好还得挨一顿骂,光想着就有点头疼。
那小气的老头,还不知道有没有被气死。
把挎包翻着看了看,挺烂的了,才背一个月来着。
等把那蛇皮扒下来,她得重新做一个挎包,那蛇皮结实,肯定够她用好久的。
忽地又想起什么,从挎包里掏出来一条蛇。
鬼头蝮,被她顺来了。
不过沈青应该是看到了,但随她拿走,并没有朝她要回去。
余夏儿拿出小刀来,将鬼头蝮扒了,抽出一根有手机充电线粗细的筋来。
本来挺有弹性的蛇,被抽出筋来后,立马就垂垮了下去,并渐渐变得僵硬。
死而不僵,全靠一根筋。
余夏儿拿着筋就去了药房,这玩意需要炮制一下才能用。足有一米多长呢,除去做弓弦的以外,还能剩下一段来做弹弓。
弹弓,弹弓,她弹弓落哪了?
想来想去,一点印象都没有。
却不知她的弹弓,此时正被一个红衣男子插在腰间。
天空下着雨,红衣男子此时正撑着一把红伞,另一只手把玩着红珠,身旁蹲着一只美丽的雪豹,站在一条大河前,衣摆随风飘扬,却不沾半点雨水。
他们的身后,躺了一地的鬣狗。
“雪儿,怎么办,好像过不去。”红衣男子淡淡道。
雪豹呆呆地看着大河,舌头无意识地舔了舔鼻子,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想到什么,扭头冲进林子里。
没过多会,就拖出来一根树杈子,树杈子看起来很大,最粗的部分比雪豹的身躯还要粗许多,可雪豹拖着,却似乎一点都不费劲。
红衣男子把玩着珠子的动作停顿了下,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轻木?你倒是聪明。”
雪豹将树杈子往水里头推,自己爬了上去,冲红衣男子呜呜叫了两声。
红衣男子如履平地,抬步走了上去。
雪豹趴在杈子那里,看了看红衣男子,看了看轻木,看了看水,又抬头去看红衣男子。
伸舌头舔了舔鼻子,还是认命划拉了起来。
可怜它爪子太小,一只爪子根本不管用,四爪并用才让树杈朝对岸漂去。
尽管如此,树杈还是被河水往下冲了十几里,才堪堪划到面对岸边。
可怜的雪豹累成狗,趴着不想起。
不经意间抬头,看到红衣男子已经走出百米多远,立马激灵一下,赶紧爬起来就追。
*
中午余夏儿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脑子里才机灵一下,想起来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她的五百两金子,还没要回来。
也就是说她昨天去要钱,结果钱没要着,反倒搭出去两个果子?
不好!!!
余夏儿神色一变,撒丫子就往外跑,跑出了比大黑还快的速度。
三分钟后,她站在空荡荡的驿站外面,怔怔出神。
走了,都走了。
几名驿卒正在忙碌着,该喂牲口的喂牲口,该打扫的打扫,清洗的清洗,忙得谁都没空搭理她。
“敢坑我的钱!”余夏儿黑了脸。
王八蛋说好的五百两黄金,结果连一个铜板都没给她,就这么偷偷摸摸跑掉了。
余夏儿深吸一口气,一脸狰狞:“该死的言扒皮,言狐狸,敢坑我金子,你死定了!”
阿嚏!
一百多里外,正躺马车上吃刺莓果的言笑打了个喷嚏。
以防万一,他们天还没亮收拾东西就跑了,一路顺畅好走,没多久就走出了一百多里路来。
手下意识朝腰间摸去,却没有摸到熟悉的扇子,手拿习惯了扇子,没有了扇子真是一刻都不在自在。
不知想到什么,立马坐了起来,掀开车帘问道:
“青子,你说小鱼她若想起来咱们没给她钱,会不会很生气?”
充当车夫的沈青顿了顿,并没有回头,而是淡淡道:“只能说,你死定了。”
言笑:“!!!”
怎么办,他有点害怕。
可他没钱了啊,回来的路费,还是把从山林里捡的东西卖了,才勉强凑到三千两银子。可就算如此,也不太够,前前后后都是彪形大汉,个个贼能吃。
还有马,也得**细些。
得走半个多月才能回到上京,三千两银子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