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徽双手结印,恐怖的杀意从体内洪勇而出,杀气形成一道罡风挡在身前,金剑法相如同旭日冉冉升起。
锐不可挡的法相化作万柄杀气腾腾的金色小剑。
“乙木青龙,化万剑,斩!”
数万金光熠熠小剑从天而降,如金色流星雨将黑如墨的苍穹照亮,带着令人灵魂颤栗的恐怖力量摧枯拉朽般轰向季尘。
季尘脸色大变,手中古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形,红色灵力如同爆发的岩浆,在空中凝结成坚不可摧的结界。
在他身后,一只雪白的,漂亮得不可思议的九尾白狐双目圆睁,黑葡萄似的双眸不解的看着容徽,不知她为什么要攻击主人。
“轰隆——”
两股恐怖的力量相撞发出穿云裂石的恐怖声响,摘星楼附近的房屋轰然坍塌,激荡的灵光卷起千层浪,飞沙走石,将其化作生人勿进的战场,方圆十里,生物绝息!
“容徽!”季尘俊美的脸浮现出视死如归的孤勇,他喉咙一甜,喷出一口猩红的鲜血,“你杀我师父,谋害我合欢宗,今日定叫你有死无生!”
季尘咬咬牙,修长的双手放在古琴上,脑海中闪过绝杀琴音,手指拨动琴弦的瞬间,却迟疑了。
季尘迟疑,容徽却不给机会,她一手指天,火凤法相从背后飞出,如同燃烧的太阳,展翅之间带出三昧真火帮助金剑烧穿红色结界。
“咔嚓!”
结界应声而碎。
火凤和金剑齐齐飞出,直指被灵力反噬,从摘星楼坠落的季尘。
眼见季尘即将被两个法相烧成齑粉,距离他眉心不过三寸的金剑突然消失,灼烧灵魂的三昧真火也荡然无存。
“噗通。”
季尘重重的摔在地上,古琴砸在脚边,九尾狐法相可怜巴巴的望着如同杀神一样的容徽,委屈的呜鸣。
鲜血染红的绣鞋砸进季尘清澈漂亮的眼睛里,他由下往上,望着容徽冷若寒霜的脸,挣扎着站起来,剑眉倒竖:“为何,不杀我?”
“你不也没有用绝杀琴刃之术吗?”容徽淡淡道:“而且,你长得好看。”
容徽对长得好看的人,格外宽容。
她潜意识里不想伤害季尘。
只是季尘把她惹烦了,动动手教训他,让他知难而退。
季尘面如沉水,“士可杀不可辱,杀了我,我不会做你面首的。”
季尘出自合欢宗,容徽不杀他,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容徽贪图他的美色。
“你好奇怪哦,本座修无情道,要面首作甚?”
容徽伸手勾起他的下巴,仔仔细细打量。
美人在骨不在皮。
季尘模样和气质在修仙界都是出类拔萃之人,他被灵力反噬,血脉逆行,正是虚弱之际,哪怕生气也别有一番风味。
“你不会贪恋本座的美貌想借机示弱,与本座双修,吸取本座的修为吧。”容徽放开他,“我承认你很美,但是你想多了。”
季尘做她面首,吃喝拉撒睡都得容徽负责,划不来。
季尘:“.....”
到底是谁想多了!
某些人怎么这么自恋。
“兄弟,有些误会我觉得现在说开了比较好。”
容徽开门见山道:“我不是青云宗长老,所以没必要杀你师父。”
“你不是?”季尘定定的看着她,“怎么证明。”
直觉告诉季尘,容徽不是他的敌人,而且自己和她关系密切。
可脑海中的记忆让季尘清晰的记得是容徽杀了他师父,然后易容成师父的样子掌控合欢宗,并且将合欢宗搅得天翻地覆,还率领合欢宗攻打剑灵派。
幸好他识破容徽的鬼蜮伎俩,联合剑灵派的李颜回,在合欢宗继任宗主大典上拆穿容徽的阴谋。
再然后季尘醒来就到了青山院,他不是被抓来的,字主动进来的。
来青山院的目的是为了找容徽复仇。
但容徽常年龟缩在自省屋,季尘数次秘密探寻,都无疾而终。
他在青山院这段时间探听到容徽因为心魔发作错杀青云宗弟子,故而被青云宗惩罚。
这一日季尘趁着青云宗的东门长老等人解决坤灵河弱水改道,无暇顾及他的机会准备从摘星楼潜入自省屋,没想到被青云宗弟子发现,他刚解决完摘星楼的弟子,就碰上了容徽。
容徽摊手,“证据我暂时拿不出。”
容徽自己的记忆都有问题,她哪儿知道之前的记忆是真是假?
季尘嗤笑,“五长老,好理直气壮!”
“本座理直气壮来自于本座超强的实力。”失去记忆的容徽似乎释放了某种压抑已久的天性,她阴阳怪气道:“哪像某些人,记忆被人弄得七零八碎,被人当枪使,还在这里自诩正义。”
季尘的记忆是否出现问题,容徽不清楚。
她和天真的记忆都出现了问题,被人篡改过,很有可能整个青山院病人的记忆都被有心之人修改过。
“花言巧语。”
话是这么说,季尘心里却打鼓。
很多时候,他觉得脑海中的记忆不是自己的。
一旦往下继续追,却痛疼欲裂。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好似雾里看花,不真切。
容徽拿着钥匙不想理他,“花言巧语也行,真心实意也罢,你自己好好想清楚自己的记忆是否真的是自己的,你是相信你现在看到的,还是相信脑海中连你自己都无法确定的‘事实’。”
容徽见他出现一丝迷茫,乘热打铁,“不妨告诉你,本座的记忆也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