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停手。”
留仙君无奈妥协。
他不得不妥协。
容徽做事完全不符合行为逻辑,不符合常理,心思多变,让人捉摸不透,干脆摊牌。
“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容徽看着恶斗的旖旎和小桐,左手抱暗箱,右手持剑,“养济院的院长为什么是怪物,你明知道它是怪物,为何要虚与委蛇。”
那怪物身上的气息是蓬莱阁鬼修的。
当初容徽压金乌动灵阵之时并未感应到蓬莱阁鬼修的气息。
在恶之门里面竟然有。
那无处不在的恶臭令容徽有些不安。
蓬莱阁从琼州到凤城秘境,再到苍山秘境,无处不在。
就像臭水沟里肮脏的水,落在中洲,渗入这片土地,顺着地下暗河将其全部污染。
容徽猜不透蓬莱阁在干什么。
“我不知道它是谁。”
留仙君冷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厌恶。
“这里是李洵最黑暗的记忆所凝造的特殊空间,里面塞满了无穷无尽的罪恶。”
留仙君不会将自己被主人格剥离,扔到这暗无天日的恶之门里坐牢,这种事实在难以启齿。
此处被容徽暴力摧毁,留仙君望着满目疮痍的世界,双拳紧握,他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把自己和主人格彻底剥离。
所以,留仙君直呼主人格李洵的名字。
“李洵?”容徽听到他怪异的称呼,脑子一转,“你是留仙君的分身之一?”
分身?
留仙君失笑。
倘若是分身,不至于这么屈辱。
他是留仙君恶念的聚集体,是被主人格抛弃的垃圾。
就像长在主人格身上的脓疮,被无情的关在黑暗无边,危险重重的密室内,不论他怎么挣扎,都于事无补。
“你可以这么理解。”留仙君怅然一笑,“我刚来到这儿的时候,这里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我能感应到的是**裸的恶意。”
话说到一半,留仙君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脸色大变。
留仙君灵体出现裂痕,一道黑色诅咒从他脑袋上激射而出,如破土重生的,充满负面情绪的嫩芽。
诅咒顺着头顶蔓延至留仙君的脸上,绝望和恶毒凝结成为诅咒如同蛛网瞬间包裹他做半张脸。
容徽心神一凛,留仙君的情绪变化得太快,她怔了怔。
眼前的留仙君气势大变,给容徽一种如临深渊的恐怖感。
她感应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破土而出。
木剑染上锐金之气,杀意腾升。
容徽神色凝重,不由自主调运全身灵力,试图打断留仙君的回忆,却发现自己被无形的力量禁锢,这种力量超乎想象,堪比大乘境修为。
凉意爬上脚踝,钻进膝盖里。
容徽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杀意。
困在回忆中的留仙君自顾自道,“我也是李洵的一部分,他为了飞升将我遗弃!这公平吗?”
问道是否公证时。
留仙君愤怒的叹息。
黑色诅咒钻进灵体状态的留仙君体内。
容徽眼睁睁的看着恶诅钻进他的心脏,如枯藤缠树,死死的,不留一丝缝隙的将勒紧他的心脏。
留仙君闷哼一声,止不住的颤抖。
“没有绝对的公平,都是相对的。”
容徽没有着急动手,暗自蓄力凝阵,时刻准备反制。
此时,她感应到了来自恶之门的力量,绝对的压制,比她经历过的任何一个秘境都危险。
“那为什么是我在这里,而不是他?”
留仙君平静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熄灭的烈焰重新燃烧。
“他是谁?”容徽趁留仙君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善之门里面也有一个分身,对吗?”
恶之门里有一个留仙君,善之门里可能也有。
缘故蛮荒时代,修士为了达到某种极致的平衡,会把善念和恶意从身体剥离,修道成圣。
留仙君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容徽,掌心燃烧的黑色火焰越演越烈,隐隐有焚城之势。
容徽定睛一看,那燃烧的黑色火焰是由无数扭曲的灵魂凝结而成。
每道灵魂散发出最纯粹的恶意,轻松勾起她压制的杀戮**,想用血液扑灭心中燃烧的杀念浴火。
容徽暗道一声:好强!
她忙不迭转头不看恶念火焰,掌心浸出一层紧张的冷汗。
“我只想处理完这里面的脏东西,好好的生活。”留仙君如墨的双瞳不知何时染上一层血红,他的身形也从十四岁的少年变为成年,“为什么你们总是来打扰我工作,将人性里最恶毒的垃圾往我家里扔不说,还三番五次打碎我的门,你们很闲吗?”
火焰越烧越烈,整个世界冰冷的恶之门世界仿佛燃烧起来,灼热的热浪扑在容徽身上,瞬间融化了她半张脸。
因为身体是留仙君的,容徽并未感到疼痛。
她眼睛一闭,在睁眼时已经变成自己的模样。
望着暴走边缘的留仙君,容徽面冷如霜,“我不想打扰你工作,我只想知道杀死李洵的方法。”
容徽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杀了李洵?!”
留仙君神魂一震,“你为什么要杀李洵。”
他原以为容徽和冲进恶之门里面与他争夺地盘的蓬莱阁鬼修是同种人。
容徽的回答让留仙君为之一震,他的心绪顿时乱了。
“他赖在我家不走,如果阁下能为我解决这个大麻烦,作为报酬,我可以帮你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