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它是小辰界所有修士心驰神往的修炼圣地,能进埋骨之地是十辈子修来的福分。”
“埋骨之地有一面照应人间因果的上古神器盘古镜。”
“盘古镜神力无穷,默念心之所愿便能在镜子里看到因果。”
白行一回忆过去,瘦弱的肩好似扛着巍峨高山,压得他直不起腰,英俊的脸上浮现一丝黑气,“千年前的末法时代是小辰界至黑至暗时刻,群魔乱舞,生灵涂炭修士几乎灭绝。
我和留仙君等人为了解救苦难中的芸芸众生,闯入埋骨之地,带走埋骨之地的法宝。
离开时,留仙君发现了盘古镜,众人欣喜若狂,想镜子寻求希望之光。
总共十一个修士,每个人都在镜子前面照了一遍,只看到自己的命运看不到九州希望。
来自十万大山的安道林提出血祭试试。”
听到安道林的名字,容徽追问:“他为何和你们在一起?”
白行一听容徽问,一五一十回答:“安道林受剑灵派青叶祖师所邀前来相助。
他提出血祭之后,我们担忧神器染血会蕴养魔物。
但大家都想早点结束小辰界的黑暗便同意了。”
说到此处,白行一身体抖如筛糠,他好似被什么压垮,猛地趴在桌上呼哧呼哧喘气。
容徽凝目查探,隐隐看到白行一肩上坐着一个模模糊糊的庞然大物,她瞪大眼也看不清那怪物长什么模样。
怪物压在白行一肩上,压在白行一体内的诅咒暴动扭曲,至阴至毒的诅咒爬上他白皙的脸,像虫子般在他肌肤下蠕动。
白行一大口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脸诡异涨红,好似被人掐住脖子般。
“有人想堵你的嘴。”
容徽唤出流云径直劈向白行一肩头的怪物。
“呼。”
锐金之气轰然爆开,锐不可当的剑芒吞吐,可怕的杀意砍进怪物体内。
怪物惊骇欲绝的做出夸张的动作,仓皇逃窜。
白行一如释重负的输了口气。
诅咒仍在他体内,像刀子似的一刀一刀扎进血肉里,白行一习以为常的将痛苦藏在忧郁的眸子中,气喘吁吁道:“多谢。”
容徽深深地看着他,“血祭成功了吗?”
“成功了。”
白行一艰难点头,他重新落座,后背已被冷汗湿透。
“十一个修士逼出精血弹进镜子中。”白行一沉声道:“镜子里出现十一个人的相貌和名字。”
“十一个人的名字出现瞬间我们脑海中同时闪现一个信息:命运之子。”
“我们决定每个人选一个辅佐,其中一个就是你。”
白行一望着容徽,无声询问她是不是很开心,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幸运。
容徽只觉得好笑,“你们不觉得自己很幼稚也很奇怪吗?
倘若镜子里出现的是所谓天命之子,十一个人你们都知其姓名为何不将他们的名字公之于众,充分发挥人多力量大的能量。
别说十一个,一百一十万个都能找到。”
更可笑的是,容徽觉得这群人有病,中二病。
靠一个人拯救世界要什么修仙界。
十一个人分别辅佐十一个人,怎么看都像养蛊。
哪怕被选中的人都是天命所归,也是他们争权夺利的工具。
白行一:“”
寻常修士听到这种消息不应欣喜若狂么?
容徽怎么回事?
“后来呢。”容徽想听后续,“这事儿别算我头上,你继续。”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还是预备了几百年的老黑锅。
“众人各选各的,然后离开。”白行一语气平静,手却不自觉紧握,“留仙君告诉我,我是凡人不可能活到你出生,只要留在遗迹中便能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埋骨之地遗迹危险重重。
留仙君为白行一能安稳的活着,便着手建立神庙。
白行一以神使的名义留在遗迹中,开始孤独的修行,每日照看盘古镜,想方设法通过镜子给容徽传递信息。
直到那日,修士们带着从埋骨之地拿到的神器离开。
当日血月当空,盘古镜崩碎。
血迹后的盘古镜已被诅咒缠身,无尽的黑色诅咒海洋全数冲进白行一体内。
待白行一清醒后发现自己身在神庙,也成了镜子中诅咒的载体。
后来白行一从祈祷的人口中得知,留仙君在他昏迷后将他送到神庙。
同时,在神庙最深处修建阻止白行一出逃的囚笼。
时过千年,无数进入轩辕神庙的修士都被白行一身上恶毒的诅咒教做人。
白行一也以另一种方式成了神庙里唯一活着的‘神’。
“当日你凝结的符咒是我自创的,独一无二的符咒。”白行一深邃的眼睛犹如寂静的冬湖,抹不开的悲伤眼里放出一丝希望,“我一眼就认出了你,你是容曌。”
容徽轻笑,“得了吧,一眼认出我?
当时你是打不过我,打得过我早把我杀了。”
白行一身上的诅咒是容徽见过最恶毒,最难清除的。
恶毒得纯粹,全世界的恶意都集中在他身上。
“都是误会。”白行一苦笑,“留仙君巧言令色最虚伪,他为达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制造一个‘容曌’没什么不可能的,所以,抱歉。”
白行一在镜子崩碎之前感应到容徽一定会找到他。
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