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警告信!”
王石抢先一步拿起血书,黏糊糊的血液冷入骨髓。
碰到血书瞬间,王石封印的记忆突然松动,许多碎片记忆涌入脑海,他不自觉的向后倒。
谭博轩眼疾手快扶稳王石,关切道:“王长老把这晦气的东西扔了,它能影响人的情绪。”
前段时日紫薇剑派收到海神的恐吓信之时,掌门人将护山大阵加固了两次依旧没当初多如潮水的海鬼,紫薇剑派损失惨重。
“威胁信而已,不足为惧。”
容徽纤细的手一晃,一沓滴血的血书赫然出现,殷虹的鲜血从她指缝中流出,吓得谭博轩倒倒抽一口凉气,双眼惊恐的望着厚厚的血书,仿佛容徽手里的不是血书,而是一颗跳动的心脏。
阴煞之气充满整间卧室,两位元婴大能站在此处都觉得像置身冰室,懂得他们手脚冰凉。
王石面色铁青,他拿过鲜血淋漓的威胁信,血色信封瞬间变成飞灰。
竟在他眼皮底下威胁容徽,简直不将他凡在眼里。
谭博轩见王石面色不佳,提议他先出去,自己问问容徽在鬼城里见到什么,方便对症下药。
容徽坦言道:“我看见了一扇门。”
谭博轩温言细语的问:“什么样的门?”
他自信的模样,哪怕容徽说她看见了紫薇剑派的老祖宗也不足为奇。
容徽知无不言,“一扇石门,上面镌刻风雨楼的会长。”
她顿了顿,补充道:“江雪云和我提过他师父在最绝望的时候推开了风雨楼的一扇门,待她再从里面出来之后性格大变,风雨楼也是那时候崛起的。
后来江楼主出事,江雪云被逼得走投无路也去找那扇门,遗憾的是无疾而终。
我不知里面有何因果关系,但是出来之后我在通灵宗也看到了一扇门,就是通灵宗宗主羽化当日。”
容徽百思不得其解,“然后我就看到了那个要杀我的人,她总是挑衅我。”
提到本体的幻影,容徽笑容瞬间消失,杀气和戾气冲上头顶,将她的理智撕得粉碎,“我定要亲手抓住它,杀了它,那个给我写威胁信之人也不会放过!”
容徽模样狰狞得渗人,剑修的杀气和戾气充斥她周身。
她在谭博轩眼中化作一柄嗜血的魔剑,疯狂,恐怖,一股浓烈到窒息的杀意形成囚笼将其困在里面,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因为一不小心便会葬身于此。
与此同时,凝结成实体的数百剑意以谭博轩的脖颈为圆心,锋利的剑尖无死角封住他的逃生之路。
谭博轩想用威压震慑容徽,却发现自己在容徽的剑道领域中动弹不得。
冷汗从谭博轩额上滑落,他柔声安抚,“容长老,我会帮你抓住它,我是你道友。”
这一次,谭博轩的安抚没有起效果。
容徽似笑非笑,“真的吗?我不信。”
剑尖向前逼近一分,斩断谭博轩部分头发。
谭博轩郑重道:“你可以永远相信我,如若我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好。”容徽收起剑意,“我相信你会治愈我,谭长老,日后相处愉快。”
谭博轩见容徽谨慎恢复正常,悬在喉咙的心顿时放回肚子里,“好好休息,你会好起来的。”
身为医修,应当将病人的安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谭博轩一时半会儿挣不开容徽的剑阵,但他是元婴境,容徽在他眼里不过练气境,逃离危险不过眨眼的事。
做这一切,谭博轩都是为了得到容徽的信任。
大夫和病人的关系都是建立在信任值之上。
“你知道王长老找我来是为了给你看病。”谭博轩有些看不懂容徽,“为何不直接告诉他你知道这一切。”
容徽俏皮的眨眨眼,“我很享受师兄对我的照顾,这点小癖好还请谭长老帮我保守秘密。”
谭博轩:“”
正是让人操心的癖好。
容徽目送谭博轩离开,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翘起的嘴角拉成一条直线。
容徽将血书给有经验的琼州渔民看过,上面虽然有海水浸泡的痕迹,却很轻微,用料海底植物凝练,而是陆路上的东西。
由此可见,给自己写威胁信的人不是所谓的海神,而是人。
威胁信上的血是人血,毋庸置疑。
上面凝练得有高生的阵法,还带着一股特殊味道。
从始至终,容徽都没有放弃过琼州修仙宗门全员恶人的假设。
通灵宗宗主被她捏死了,已排除。
剩下的便是紫薇剑派,风雨楼和天龙峰。
容徽将自己和谭博轩所说的话密音传信给江雪云,如果他够聪明,该知道怎么做。
四个门通往海底,容徽对门一无所知,她让弟子唤来王石,主动问起门的事。
王石沉默半响,“通灵宗宗主曾说门后面是无穷的力量,具体是什么不得而知,我看过祖宗传下来的密信,上面写过一句话:‘杀了推门人,可得门内力量’,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容徽沉思道:“那别人推门之时,我们可不可以进去?”
“理论上可以。”王石见容徽对门这么感兴趣,皱眉道:“你想干什么?外面太危险,很多人都想要你身上的法相,你老老实实在驻地呆着,我处理完通灵宗之事送你回剑灵派,你许久未见璇玑和李颜回了,回去看看。”
正好让容徽再进一次剑冢,她换角里面的怪物再出现,剑冢老祖中肯定不会视而不见。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