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门能把老成稳重的江雪云吓得六神无主。
若不是容徽扶着,江雪云只怕已经摊在地上起不来了。
剧烈的颤抖伴随牙齿咬动的咯咯声,容徽无声无息释放灵力安抚江雪云抖如筛糠的身体,“你看到了什么?”
分明是三伏天,江雪云额头却不断有冷汗冒出。
江雪云不由放低音量,过分的小心,“门开了一条缝,我当时被三人斩重伤趴在地上直不起,在我最绝望的时候那扇门本该在风雪楼的门突然出现,毫无征兆的出现。
门裂开一条缝,就像有人用重锤锤出来的蛛网裂痕,阴寒的煞气钻出来吹在我脸上,我就想被丢在万年寒冰洞里面一样冻僵了,全身只有眼睛能动。
我鬼使神差的顺着指头大的缝隙看过去。
突然!
十万,百万,千万张支离破碎的脸砸进我眼里。
那些血淋淋的脸恶毒,阴狠,怨气冲天。
它们争先恐后的冲过来试图夺走我的脸,或者把我的脸也变成它们那样,一块块的,被针线缝合拼凑的脸!”
江雪云双瞳猛缩,他蹲下身猛地抱住自己的头往角落里钻,身体将墙砸出一个人形,不要命的把自己往墙里面塞,只有这样才让他有安全感。
容徽一把将他拉出来,脚下聚起聚魂阵,“别怕别怕,都过去了。”
三人斩的修为是元婴境。
江雪云金丹大圆满,与其对上毫无悬念,当时他应该很害怕,很绝望,所以出现了一扇门。
如果三师兄的灵根真的是通灵宗宗主挖的话,他是不是也希望三师兄在绝望中找到那扇门?
门后有强大的力量,也有恐怖的幻境?
容徽杀过很多蓬莱阁鬼修,从未见过有人用门来制作幻境。
容徽的声音有种特殊的力量,能使人安静下来。
江雪云慢慢恢复正常,他擦掉满头大汗心有余悸道:“前辈我又失态了,师父说过门后面不仅仅是绝望,也是希望,是琼州的希望。”
这话江雪云不理解。
他看到的是恐怖,是怨毒,是身体内呼之欲出的戾气和绝望。
江明月却说门后是希望。
“可能每个人看到的景象都不一样。”江雪云猜测道:“当时我实在太害怕了,看到的是无尽的恐怖和未可知,直到听到师父的声音才猛的惊醒。”
容徽颌首。
她没看见过门。
不清楚,不好下定论。
“不过有件事要和前辈说。”江雪云态度尊敬,“自三长老离开琼州后通灵宗宗主的影子就变了,时男时女,偶尔还会像海里的动物,师父将她看到的东西都写进了手札里,我是收拾师父遗物时发现的。”
江雪云望着容徽冷漠的脸,焦急道:“晚辈并非让前辈怀疑通灵宗宗主,通灵宗与海神通灵,玄术奥妙无穷,可能亦有其中缘故。”
“前辈?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江雪云见容徽出神,小声呼唤。
容徽古怪的看了江雪云一眼,“海神如此凶煞为何琼州四大修仙宗门不通力合作镇压海神,还要献祭海神,并且畏惧海里面的鬼怪。”
除非琼州底下是合体境大能,拼死一搏诛杀怪物也不是不可能。
修道者受百姓香火供奉,应该以守护一方安宁为己任,除魔卫道才是。
献祭无辜新娘便是为虎作伥。
江雪云苦脸,“我承载风雨楼不过十年,许多东西都不知情,师父说下面的东西镇压不住,必须献祭才能保琼州平安,我们也无能为力,用了千万种方法都无疾而终,只挖出自己灵根才能平息海神的怒火,于修道之人而言,灵根便是性命。”
所以只能听之任之。
容徽默然,“海鬼又是怎么回事?”
琼州近千修道宗门,接到一封血书威胁信吓得屁滚尿流,窝囊。
“海神每次发怒都会提前发出一封血书。”江雪云认命了,“海鬼只是最轻微的惩罚方式,它们修为不高却数量众多,一旦被其取走性命那么他的魂魄也会被勾魂,极其难缠。低阶修士被其所伤,身上会长出诅咒,死后便会化为海鬼,永不入轮回。”
光是这点都注意令人绝望。
容徽走到窗边,咸湿的海风拂在她脸上,带来腥咸的气味,细细分辨,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以及怨气。
“果然难缠。”容徽转身,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江雪云苍白无力的脸上,“今日多谢解惑,江楼主回去吧。”
江雪云点头,化作一道流光。
容徽藏起他没带走的画册,对墙后之人道:“师兄,江雪云的话又几分可信?”
雪白的墙上出现一个阵法,王石从墙外走进来,“说的都是真的,但是话未说完。”
容徽坚定的执行全员恶人的猜想,不会因为同生共死就轻易相信江雪云,所以她让王石暗中观察江雪云的神态,还有对王石的过去是否添油加醋。
江雪云乃金丹修为,王石隐匿身形,隐藏气息,他发现不了。
王石若有所思,“关于门我不清楚,我没见过也没推开过。通灵宗确实有一扇门,父亲一直觊觎门后的力量便让我去推门。
当年我私放三千无辜少女得罪宗门长老,后来他们对我处以极刑挖掉我的灵根,我觉得不能浪费了便将其扔进海里试试,接过海浪真的平息了!
我失去了找门和推门的资格,父亲便让两位兄长去寻找,他们都失踪了。
通灵宗只剩下四弟和我,他成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