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梅之千敢在长公主面前说,可见与长公主的交情非同一般。
长公主端着酒杯,缓缓饮了一口,“他不可以。”说完,闭上眼又是一身叹息,在今日入宫之前,她也和梅先生一样的想法。
自从九兮被贬为太子,她就一直想问皇上,一直拖到今天不得不问。
“为何?”明知这句话是问不得的,可还是脱口而出了。
“梅先生,这个问题恕本宫不能告知。”
“是梅某僭越了。”
“本宫知道,先生并无旁的意思...”这场储位之争,皇上恐怕太过自信了,那是皇位,皇上想要一锤定音,他们能答应?
城中突然戒严,就能震慑住他们吗?储位之争,各大家会坐视不理吗?虽不到皇位更替那一步,他们都不会妄动,可大夏已经贬过一位太子,若无大事,绝不会轻易再来一次。
否则,皇室威严何在?其非儿戏?
所以,他们都会尽力而为,他们尽力而为对大夏朝堂来说,就是灾难。
后面的酒,再无滋味了,因为都没心情了。
天已黑,表面平静的京都皇城,却是百步一卫队巡逻,个个战甲加身,即便不明事的老百姓也闻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街上的人越来越少。
云家
显王亲自登门,这婚期就在眼前,这时候显王上云家,实属正常,老侯爷身体不适,不便待客好几天了,所以由这云家大爷和几位爷招待的。
老侯爷的小院里,烛光熠熠,身体不适的老爷子真精神抖擞的和孙儿下棋。
“老爷子,显王还没走...看来,是想等着见你啊。”
云胤杰实在没心情下棋,他刚晃悠了一圈回来,城中都尉军都动了,这些年,可没见着这么大动静啊。
“下棋三心二意,输了活该,你这小子,和罗家小子相比,还是缺了几分沉稳,当初,皇上为了权衡朝中之势,给各家赐婚,咱们云家是跑不脱的,可皇上赐婚,咱们云家便要和显王绑在一起了?”
皇上敢这么做,便是不怕他们绑,皇上总有法子治,云家这些年,甚少插手朝中的事,可不表示,真的与世无争。
皇上这么多动静,早晚有一天会动兵权,且这一天不会太远,云家首当其冲,总要安身立命。
“老头子,你这么说啥意思,置身事外?不太可能吧,咱们云家,就这么白搭个女儿进去?”
“臭小子,急什么,这场储位之争,短时间内,不会有结论的。”老侯爷看着下的稀烂的棋,嫌弃丢子不下了。
耸了耸肩,摇着折扇盘腿而坐,“老头子这么说,那岂非这京都的乱一阵子?”
“难说,就看诸位王爷的能耐了。”
“这对大夏对江山社稷有什么好处?我瞧着那闲王比这几个都强,非的折腾干啥?这一乱起来,朝中臣子无心社稷,都忙着结党营私拥护主子去了,谁还想着勤政办差啊,真不知皇上怎么想的。”
老侯爷一巴掌招呼过去落在对方云胤杰的后脑勺上,“混小子,这些话,是你说的吗?嫌脑袋长在脖子上不舒坦是吧?”
心里却颇为欣慰,好歹不是个真混的,看得清这些厉害就好,可这小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当今皇上是个有想法的,不是个糊涂的。
宫家那位贵妃封的可是有些莫名其妙,能没什么说道?
等着吧!
“我又不傻,能出去说嘛?老爷子,你都不动,怕是罗家也不会动,墨家现在一团乱麻,这建王和墨家小姐...又闹的这一出,怕是墨相一时间也不想管吧,宫家一向是皇上怎么说,宫家怎么动,那这几位王爷,岂不是...各自为战?”
若是这几家不动,还真闹腾不出什么大动静来,可几位王爷势均力敌,难怪老头子说,一时难出胜负。
“小子,瞧着吧,可不会这么简单。”
现在各家的确不会妄动,可总有一天都的动,比如,皇上要动兵权,比如,皇位更替,再比如,这场储位之争出个什么意外,都难说。
大家现在,不过观望而已。
“老头子知道什么不妨说说呗,故作神秘。”明明好奇,却偏要死鸭子嘴硬。
老侯爷看了孙子一眼,他也该接触朝中之事了,“今日早朝,皇上再说立储之前,可是是让宫相接了吏部一桩事?”
“是啊,不算大事,前两年永昌州府官员调任上出了点岔子,好像是两个名字相仿的官员,拿错了下任书,最后将错就错任职,到也没出什么大事,不过近日吏部整理文书的时候发现不对,朝堂上提了出来。”
“不是大事?”老侯爷眸光一闪,笑的几分深沉。
“有说道?”云胤杰来了几分精神。
“这错是谁发现的?”
“聂牧啊!也是巧,刚调到吏部当管事。”
“为何到他手上才发现,这吏部这么多人,就真没人发现?这两人在任是没出事,职位大小也没有不同,可所管之事,却是南辕北辙。”
“....老爷子,您就别绕弯子了,孙儿愚钝。”
“是够愚钝的,我看着,你还不如林家那丫头。”
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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