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宫内,气氛有些凝重。
清画都忍不住微微低头,这林霜语究竟是凭什么这般肆意,她还要如何放肆?这是宫中!在她面前坐着的,是大夏的皇后。
“哦!本宫也想见识见识,县主如何放肆。”放肆二字,带了几分寒霜,虽今日宣召,的确不是为了她在墨家所作所为,可听得对方如此狂妄,墨宝珍也几分难容了。
她是一国之后,在她面前,如此放肆,便是对她不敬,这如何能行啊。
林霜语起身,缓慢转动一圈,鼻头轻轻嗅了嗅,声音很冷,没有丝毫感情,就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
“娘娘,您多年未孕,却也不该在寝宫中熏这等香吧?”
一句话,就是清画的脸都青了,这是娘娘心里深处最大的痛了,“娘娘面前,紫县主还是莫要这般口无遮拦的好,这凤栖宫的熏香是皇上御赐之物。”
清画这话,已是在极度忍让的状态下出口的。也是跟在墨宝珍身边这么多年,才能有的这几份修养。
换成旁人,恐怕要破口大骂了。
墨宝珍听罢,神色却变了变,微微抬手示意清画不要说了,盯着林霜语,眯了眯眼,手指轻轻捏着椅扶,一字一句道:“本宫这宫中的香有何问题。”
御赐之物?林霜语在主仆二人身上扫了一眼,突的一笑,哈哈哈,原来如此!
“娘娘心知肚明,又何必问臣女,不知娘娘今日召唤臣女,所谓何事?”现在,到是可以松口气了,墨宝珍今日,绝非为了墨家之事召她。
不过...是另一桩麻烦。
“清画,去门口候着。”墨宝珍神色不明,极力在扶平内心的情绪。
墨宝珍的话,清画不敢不听,可心里依然担心,走的极慢。
“你识香?刚才本宫那丫头也说了,这香是如何来的,你可知道,在这深宫之内,要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有多简单吗?”
若是真懂,她却还敢出口,可见,这女子,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娘娘,臣女到不识香,只是略通药理,娘娘说,这深宫之内,要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臣女深以为然,可是...娘娘会让臣女安然无恙出宫的。”
她要走的每一步,都不容易,今日宣她进宫,她知道,免不得要受些罪,可不会有性命之忧。
只是刚才,她又无意堪破了一个帝后之间的秘密...换成别人,恐怕今日,真的走不出这皇宫了。
墨宝珍突然一笑,望着林霜语,声音有些冷,“没想到,你不仅多才多艺,还能掐会算,那你且说说。”
她来之前,她的确没动杀心,可现在不好说。
“娘娘,您今日召臣女入宫,可是为了宫家皇贵妃的事?”接着她闹了墨府一趟的由头,光明正大的召她入宫,谁也不会怀疑。
比宫家,更早一步,闲王说,当初,宫秀媚正好撞见皇上和墨宝珍在一起,一个不慎,孩子没了,也就是说,墨宝珍当年在场。
她刚踏入凤栖宫,就闻到了一种很奇特的香味,宫中一般用的都是龙涎香,极少有这种清淡带甜的香。
所以细细品了一会,再观墨宝珍的面色,大致心中有两个猜测,刚才,她也只是能确定,这种香,若是被查出来,即便墨宝珍是皇后,也免不得受影响,可那丫头说,这是皇上御赐之香,那就大有深意了。
墨宝珍抬头,一双眼睛全落在林霜语身上,像是要把对方看穿一眼,这个林霜语,还真不是一般的人物啊,瞬息之间,便知道了她的目的。
“林霜语,你如此聪明,可不是一件好事。”
“娘娘,臣女若不聪明些,早就骨头都不剩了,也是颇为无奈,娘娘,我只是凑巧去了一趟了尘庵帮皇贵妃给长公主带了封信而已...不知,娘娘还想知道什么。”
宫秀媚让她送信,可没说让她保守送信的秘密。
这京都,越乱越好,她才能渔翁得利,从现在起,她要周旋各方势力之中,为林家为自己,在这权贵云集的京都某得一席之地。
有了资本,路才好走些...
“送信?”墨宝珍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才能问出点什么,可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好说话,这种话,晾她也不敢胡言乱语。
“是!”就是送了一封信。
墨宝珍沉默了,信,给长公主的信!恐怕就是这么回事了,与自己知道的也吻合,“为何让你送信!”
临终交付,必是极其重要的..事,她就如此信任这仅有一面之缘的人?
“这就要问皇贵妃了,可能是觉得...臣女长的颇为可靠。”
这般无赖的回话,让墨宝珍愣了一下,照她这意思,是宫秀媚眼光好,所托对了人。
“听闻,你从小在乡野长大?”
“是!”没假啊,众所周知。
“看来,那方乡土很是养人,你与闲王,便是在遥州相识吧,闲王到是眼光独道,怪不得看不上凤儿那丫头。”
墨宝珍话锋一转,竟又闲聊了起来。
端着茶,神情放松了许多,言语之间,也颇为随意了几分,就是不知,在掩盖什么。
果然,每一个省油的灯,墨宝珍知道的还真不少,“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臣女出身乡野,难免无状了些,娘娘勿怪,臣女听的更多的是闲王有眼无珠,放着珠玉不要,偏看上臣女这朵烂桃花。”
这话...她也是恰巧听的酒肆议论的,烂桃花这挡子事,她还特意让大双打听了一二,原是与聂牧喝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