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林大小姐这话,到是知道这大桑国?”这下也不叫师妹了,从小到大,还从未被人当面这般教训过。
身为大夏人,难道他说错了吗?
林霜语自己给自己续了杯茶,对云胤杰的反应仿若无赌。
“大夏国疆土往西,漠北金沙之外,有一小国叫琼良,琼良一路朝西,有暮郡、大版、大版再往西,有一个小国,便叫大桑,金汉末,大桑领军往西,一路攻占大版和暮郡,大桑人是马背上长大的,所以,刚才隔壁那位并非无的放矢。”
若要对方真提出射、御,怕是真要看笑话了。
“琼良到是听闻过,但是大桑...确未听闻过,还有林大小姐刚才说的暮郡、大版,敢问林大小姐是从何得知的。”
要知道,他和云胤杰都不知道的,又有多少人知道?
看来,大桑这些年,很安静,并没进一步扩张...林霜语心中暗道。
“不过是多读了几本书,觉着新奇就记下了。”
“什么书?”罗天佑双眼一亮,真有大桑国,还有那些他没听闻过的,仿佛被什么莫名的东西吸引了一样。
“地域志,不过不是你们看的地域志,而是商人方便行商用的,读书人向来不喜沾染带有铜臭味的东西,所以,除了一些走边关的行商队,很少有人看这种书。”
“大姐姐,这书在那?”林宏图急切问道。
“你想看,回头我给你找找。”林家是没有,不过认真寻寻,还是能寻到的。
林宏图连忙点头,大姐姐都看的书,他也想看,而且,很少看到记载这些的书,他的确好奇。
“能否...”罗大少爷从未开口求过人,尤其还是女人,话到嘴边有些抹不开面子。
云胤杰这会更不好意思开口了,还略有些尴尬,强装正经道,“即便真有什么大桑国,能跟我大夏比吗?出言也太狂了些。”说着,还瞥了一眼屏风。
“的确不能,即便攻下了暮郡和大版,相比大夏,依然是实力悬殊,但是,他们刚才说的可有错?两位公子,一个出身侯府,一个出身勋贵府邸,自小受的教养便于许多人不同,敢问二位公子,而今大多数人口中的六艺,可是有些有名无实?未能做到,却要六艺不离口,如何能让人信服?”
环视一眼,见身旁三人不哼声,继续道:“他们或是教化不开,可如今,人家不远千里来见识他们所憧憬的六艺,而这里,又有几人知道大桑?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亘古不变的道理。”
若不自知,还盲目自大,总有一天,会被研磨在历史的洪流之中。
额...不知不觉,竟说起教来了,轻叹口气不再言语,若非五弟在,她才懒得多嘴,侧身,懒散望下,想着出来也有些时间了,还是取了梧桐回吧。
可这一看,竟看到一个有些日子不见的熟人,林允兰!
看来,且还的坐会,刚才,也有几位女子出来挑战,不对,应该说是来献艺,那一个个的,从出屏风,眼睛就黏在人家墨公子身上了。
也难怪,从小就是个俊朗的。今日才知,原来林允兰当初离开林家,便是因为这墨清简么?
嗯,那她注定要失意了。
林霜语自顾自的看热闹,却未发现,身旁三人早已陷入沉思。
她的一番话,令人深思,尤其是云胤杰,相通林霜语话中之意,竟生出几分羞愧之心,诚如林霜语说的,出身候府,自小受的教养便不同,知羞更敢让。
言之有理,他便服。
“没想到,本公子还不若师妹心胸宽广,受教!”看来,以后得空,还真的多去林府做做,这林家百年书香门第,名不虚传。
罗天佑本就是有几分耿直的,能愿赌服输之人,心中必是有几分磊落的,“受教!”也是一句,身为男子,被一个女子说教,却没觉得丢人。
“大姐姐,古之六艺,宏图定会好好学,大姐姐,你若是先生就好了。”先生教化于人,若是大姐姐当先生,一定是一位极好的先生,叫出来的学生,必然与下面那些不同。
他觉得,大姐姐说的有道理,古之六艺,并非流于形式,先人若非做到,又如何能著书传承之今?既然先人都能做到,他们却做不到,岂不是倒退了?
林霜语面对这一个个一本正经的样子,还颇不习惯,撑着头随意摆了摆手,不过随口一句,能否听进去全在他们自己。
不过,这云都侯府和罗府的公子,到是让她略有意外,都是被捧在云端的人,却能听之自醒,如此,这样的世家想衰败都难。
这就是所谓的后继有人。
“这古琴如何?”微微抬头朝下点了点,示意他们也听听。
古琴?好似下面确有人开始弹奏了,与刚才那些弹琴的略有不同,再看,竟是一女子,背对着,看不太真切,只能大概看着,身形尚可,反正女子出来,多是遮面,与看背没什么不同。
“女子习古琴的可不多。”练习古琴的多为男子,因为古琴的音色相对七旋和瑶琴来说,音色不够婉转,且弹奏时颇为费力,轻重转换之间很需要把握好力度才能弹出古琴浑厚之感。
云胤杰也是通音律之人,听了片刻,忍不住认真品了起来,“女子能弹成这样,已是不错了,音准、音域都算不错,而且,古琴的空灵古朴之感也有,这曲子是...”
能让这云胤杰这样评价一番,想必是不错的,罗天佑虽然对弹琴没多大兴趣,却并非音律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