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落出去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骂卫琮曦是乱臣贼子。
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到过,施落眼睛一沉。
骂人的不是别人,正是从前和他们一起的去南越的那位张崇山张大人。
“乱臣贼子,卖主求荣,我等读书人都耻于和他为伍。”
“一窝子的反贼的,谁不知道他天生反骨,敢反一次就敢反第二次,反了第二次就敢反第三次。”
“……”
张大人巴拉巴拉,虽然没有点名说谁,但是众人都知道他说的是卫琮曦。
周围还围着几个言官附和,一副品性高洁的模样。
这个时候大家都要去举办宴会的大厅,听到张崇山的话,都停下来观看,张崇山有几分得意,越骂越凶。
众人见施落也站在那,没人说话,谁也吃不准施落是个什么心态,总归没什么好心情就是了。
张崇山将自己标榜成第一谏臣,越多的人注意到他,他也就越得意,只有这样才能被皇帝注意到。
至于得罪卫琮曦,他倒是不怕的,他从前和卫琮曦结过梁子,知道卫琮曦不会放过他,以前卫琮曦做摄政王的时候,他夹着尾巴做人的,如今他手里虽然握着西北军的几万大军,但是张崇山觉得,太子和皇帝一定很忌惮他,况且他还是驸马,自古驸马都是不能走仕途的,只要他想办法将卫琮曦兵权拿了,皇帝一定会重用他。
至于公主的面子……
张崇山受到了大周的影响,觉得公主和皇权比起来简直不值得一提,何况还是个出嫁的公主。
所以他才冒着风险来了这么清高的一出。
施落冷眼看着张崇山,盯了一会儿忽然就笑了:“张大人。”
张崇山转头看着施落,说实话,他心里还是有点怕,但是想到今天这样的场合,他也是为了大越,就算是公主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张崇山便又有了底气。
“公主殿下。”
当年的一切历历在目,以前是没有办法,如今施落可不能任由别人这么骂卫琮曦。
她冷笑一声:“张大人口口声声的反贼是在说谁?”
不等张崇山回答,施落又说:“如今这皇宫姓萧了,张大人作为大周旧臣意难平也是可以理解的,既然张大人这么顾念旧主,本宫自然要全了张大人的一片心意。”
张崇山急道:“公主殿下什么意思?微臣……”
“今天是什么场合?张大人在这里指桑骂槐的,不就是在指责我们萧家登堂入室,狼子野心?”
张崇山脸色一变,他刚刚确实没有说谁,可是明眼人都知道是说卫琮曦。
“殿下明鉴,本官说的是卫琮曦。”
施落脸一沉:“卫国公弃暗投明,归顺我大越,乃是顺应天意,怎么就是反贼怎么就恬不知耻?张大人这么说,那在场的众位,还有不少还是大周旧臣,陛下贤明,任人为用,难道张大人觉得陛下的决策是错的?还是众位大人都是恬不知耻的反贼?”
施落嘲讽的一笑:“就连你张大人也是大周旧臣,怎么?张大人不服?想要反了?”
张崇山懵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反驳道:“公主真是一张巧嘴,自古驸马不得入仕为官,卫国公的几万西北军驻守西北,却迟迟不肯交出兵权,不知道有什么居心?”
施落冷笑:“来人,将这个满嘴谎言妄图动摇国本奸细给本宫拖下去。”
施落忽然就发飙了,宫里的统领是方奇,他现在在宣德殿外负责萧慎的安危,而女眷这边是副统领在看着。
本来施落是调动不了御林军,可谁叫副统领是从前的尹侍卫呢。
尹副统领当即指挥人将张崇山抓了起来。
张崇山怒道:“本官一片赤诚,公主这样是要和天下言官为敌?”
施落还没说话,忽然一个人就站了出来,直接走过去给了张崇山一巴掌。
众人都愣了一下,就连张崇山自己都愣了一下。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秦雁九,她今天穿了一身红,画着精致的妆容,眉眼微挑,气势十足,一看就很不好惹。
“我呸,哪里来的杂碎也敢代表天下言官?”
秦雁九直接吐了张崇山一口:“卫国公驻守西北,保卫一方百姓免于战乱,如此深明大义的举动,到了你这杂碎口中就成了如此?你这种成天就知道耍嘴皮子趋炎附势的小人也配质疑卫国公?还敢代表天下言官?谁给你的脸?”
张崇山并不认识秦雁九,也没想到南越这女人这么生猛,上来就敢打骂人,当即涨红了脸,气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秦雁九看了尹侍卫一眼道:“还看什么?这个人鬼鬼祟祟妄图动摇国本,挑拨卫国公和大越的关系,居心不良,本官看他就是晋王一党的奸细,麻烦尹副统领将这人送到大理寺,本官要好好审问审问。”
众人这才知道眼前这位就是大越鼎鼎大名的秦雁九也就是铖王妃。
尹副统领早就想这么干了,当即让人带着张崇山走了,张崇山还要说话,被尹副统领卸了下巴,直到出宫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秦雁九翻了个白眼,眼神扫过周围的侍卫们:“奸细都跑进宫了,御林军是吃干饭的吗?”
众侍卫低头,谁对上秦大人都哆嗦啊。
虽然说他们是御林军,只听陛下的话,可是秦大人也怒视一般人,谁敢得罪她?
故而没人敢顶嘴说张大人其实是言官,是有说话的权力的,别说是卫琮曦了,就算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