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曾荣借着曾太医来请平安脉时鉴定了那株人参,确实没问题,相反,还是一株极品好参。
再有,绿荷身边多出的那个陌生人曾荣也找人查过,是司药局的人,两年前进宫的,彼时曾荣和朱恒还在杭州,应该不是专程冲她们来的。
还有,那四个女医曾荣也找人查过,确实是女医署中口碑最好医术也最佳的稳婆。
这就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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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恒,你找人去宫外查查绿荷的家人,会不会有人利用他们来生事?”曾荣说道。
她总觉得绿荷身边不会无缘无故多出一个人来,往常她身边即便带着一个宫女,也不会如此谨慎小意。
两天后,江东几个回话说,绿荷的家人仍是住在之前的村子里,所不同的是房子翻新了,可他们也打听了,房子是去年秋天就盖好的。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比较蹊跷,绿荷的一位兄长于去年秋天被抽调去了北边做徭役,至今未归。
两件事都是去年秋天发生的,彼时曾荣已有了身孕,由不得她不多心。
思来想去的,曾荣找到阿梅,让阿梅去一趟尚工局的司绣坊,找到当初和绿荷一起进宫的红菱,以红菱的名义邀请绿荷和阿梅几个吃顿饭。
这顿饭绿荷仍是带着两个宫女去吃的,据阿梅说,席间她压根就找不到和绿荷单独说话的机会,但绿荷给她敬了杯酒,说是她还挺怀念她们几个一起在司绣坊的日子,也感恩她们对她的帮助。
曾荣一听这话安心了,绿荷这是间接告诉她,她没有忘本,联想到之前她对曾荣说过,她会在司药局替她留意那些暗箭,没想到事情果真从这来了。
作为回报,曾荣还是命人去打听绿荷的兄长究竟去了何处做徭役,看能否替换回来。
不知是否得益于曾荣每天的活动量够大,还是她的体质本就好,原本她的预产期在三月二十日左右,没想到提前六天发动了。
偏这天晚上女医署值勤的两个女医并不擅长接生,朱恒急得快要跳脚,曾荣上一世经历过两次滑胎,这次反倒比较镇定。
好在覃初雪和王丽红两人也都伺候过先皇后生子,多少也有些经验,故而,在女医来之前,她们两个先帮着把产房准备好了。
女医来了没多久,得到消息的绿荷也带着两宫女来了,她的作用是守在产房门口,一旦曾荣难产,需要药物助产时她就得回司药局配药煎药。
同时守在产房门外的还有一个朱恒,小路子几个见劝不动他回房,干脆搬了张椅子放在廊下,他就坐在椅子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曾荣性格本就刚毅能忍,知道两位女医经验欠缺,略一思索,命人取来银针,让两位女医在自己三阴交、合谷、足三里等穴位扎了几针。
这几针不但可以促进分娩,也能减轻些分娩的疼痛,是曾太医告诉她的。
针灸过后,为了促进分娩,曾荣又忍着疼痛在屋子里走动起来,直到第二次宫缩开始,她才躺到炕上。
一个时辰后,曾荣的宫缩越来越密集,她知道关键的时候快到了,一直闭目养神,只留着精力关键时候使。
两位女医再没有经验,倒也替人接生过几次孩子,正常该懂的也明白,待曾荣开过三指后,命人去煮了一碗参汤来,喝过参汤的曾荣没一会就发动了,疼的满身是汗,可她硬是咬牙忍着,没喊出声来。
幸运的是,这一胎是顺产,不但孩子出来得很顺利,曾荣自己也没遭什么大罪。
守在外边的人没听到曾荣的叫喊声却先迎来婴儿的哭声,均诧异不已。
就连后来赶到的曾太医也说,曾荣是他见过的生孩子最痛快的女子,从第一次发动到孩子落地只用了不到三个时辰,且还是头胎,太难得了。
饶是如此,朱恒也紧张得不行,据阿春几个说,他一直守在产房外头没离开,坐立不安的,听到孩子哭声那一刻,他一激动就往门口冲去,若不是产房门口留了好几个人值守,差点就被他冲了进去。
而绿荷等人守了几个时辰,见曾荣这边压根就用不上她,也带着人离开了。
王桐是次日一早得到消息的,她赶到承仪殿时朱恒已去上朝了。
这一晚上他基本没怎么睡觉,守到丑时孩子落地,后又陪着曾荣说了几句话,待曾荣睡着了他才眯了会眼,就这样,他也仍坚持去上朝了。
“昨儿怎么不打发人来告知本宫一声?孩子如何,有无遭罪?”王桐进门后直奔炕沿,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曾荣躺在枕上笑了笑,“回母后,儿媳一开始没想到会这么快发动,还以为是孩子出了什么意外,后来知道是要快生了,想着不如等天亮了再告知母后也不晚,没得让母后白白跟着忧心,哪知刚到半夜,孩子就落地了,别说儿媳,就连两位女医也吓到了,说从未见过生孩子这么痛快的。”
“可不是的,本宫听说,你是这宫里近二十年来生孩子最痛快的一个,看来你是对的,这些时日的走动没有白费。”王桐也觉不可思议。
要知道昨日上午曾荣还去向她请安了,下午也去了御花园和乾宁宫,正因为此,她才没着急把那四个女医召进宫来留守。
兴许,这就是天意。
也幸好是天意。
否则,这事还不定是个什么结果。
“对了,本宫听闻正常情形下提前个十天半月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