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恒这番话的确比较突兀,不但阿春听出了点意味,就连曾荣也意识到不对劲,正好一眼瞥见阿梅又低头垂眸的,为免尴尬,她忙把话岔开了,起身去把红封取了来分给大家。
这天晚上,他们按照宫里的规矩吃了饺子,也按照杭州的习俗水,子时一到,江东几个去外面放了一挂大鞭炮,回来说是下雪了,彼时曾荣已推着朱恒进屋了。
伺候朱恒上炕后,曾荣拿出一个荷包,放到朱恒的枕头下。
“什么好东西?”朱恒想伸手去摸出来,被曾荣按住了。
“是给你的压岁钱,希望来年我们能顺顺利利的,一切邪祟鬼怪均退避三舍之外。”
“好,希望明年的此时,我们能换三个词来形容这一年的感受。”朱恒笑了。
“你这话提醒我了,我应该许个新年愿望的。”曾荣说完,果真盘腿坐好,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许了个愿望。
朱恒见她嘴唇一动一动的,虽听不到一点声音,可大致也能猜出她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希望他早点站起来,少遭点罪。
“阿荣,你漏了一个新年愿望。”朱恒待曾荣躺下后,伸手把她拉近了些。
“什么愿望?”问完之后曾荣觉得不对劲,“你知道我许的是什么愿望?”
“你是我的妻子,你说还漏了什么?”朱恒把头凑了过来,看向曾荣的眼睛里有似水的柔情。
“我,我不知。。。”因着两人离太近,曾荣的脸很快红了起来,刚要把头扭一边,朱恒的脸直接覆了下来,正好堵住了她未说完的话。
过了好一会,曾荣正担心朱恒这样撑着身子会影响到他的双腿时,忽然感觉到一点异样,可没等她确认这异样是否属实时,朱恒忽地退回到他之前的位置躺好了,脸上一片潮红,眸中也是水雾雾的,似带了几分惊喜,也有几分不可置信。
曾荣虽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可她不敢相问,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女孩,这种事情没有经历过是不可能懂的。
再则,她也委实问不出口,太难为情了。
不过这会她倒是明白方才朱恒那话是什么意思了,的确,她刚才许愿只许了一个,希望朱恒能早日站起来,少遭点罪,别的,她压根就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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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也不对,至少许愿那一瞬间她的确没有想别的,大概潜意识里,她仍没有做好准备做他的妻子,真正的妻子。
朱恒大概也是怕吓到曾荣,什么也没说,自己躺好后,平复了一下心情,习惯性地抓住了曾荣的左手,“乖,睡吧,明天醒来是新的一年,我们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好。”曾荣回了对方浅浅一笑,把头靠了过去。
一开始她并不理解朱恒的做法,原本她以为他会趁机要求和她行夫妻之实,毕竟两人成亲也大半年了,宫里有不少眼睛正张望着呢。
更别说,此事还牵扯到太子之位。
可朱恒居然放弃了这个绝好的机会,反倒安抚她,告诉她以后会越来越好的,这一举动真的打动了她。
她听懂了他没有说出来的深意,他是想等他真正好转了,能站起来了,或者说,能给她一个更好的体验之时,他才会让她做他真正的妻。
也就是说,他娶她是真的因为爱她,才会如此在意她的感受,而非只想着利用她去达到某些目的。
联想到两人同床的这些时日,朱恒几乎每晚都要抓着她的手入睡,也喜欢把头埋进她的肩窝里,再联想到方才朱恒那番意有所指的话,曾荣忽觉心里酸涩酸涩的。
她后悔了,后悔自己没能像对方一样拿出十二分的真心来,也没像对方一样做到心无旁骛。
不过她也相信,经过这个除夕夜,她也会变得越来越好的,越来越能配得上他的深情。
这一觉,因着又放下了不少东西,曾荣睡的很踏实,朱恒却相反,尽管身体很快恢复如常了,但带给他的悸动却久久难以平息,再加上外面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的鞭炮声,他一夜几乎没有合眼,也就快天亮时才刚刚入眠。
尽管如此,曾荣一醒,朱恒也跟着睁开了眼睛,紧接着,两人听到外面有人惊呼,说是好大的雪。
朱恒一听下雪了也躺不住,在西湖边上住了这两个多月,他是深切地体会到那句话,晴西湖不如雨西湖,雨西湖不如雪西湖,他特别喜欢看西湖的雪景,雪中的西湖像是不染一丝尘埃,美得超凡脱俗,却又方艳不忍直视。
于是,早饭后,曾荣给朱恒套上了一件大红的八宝纹织金锦的狐腋裘鹤氅,再戴上一顶黑色的貂皮帽,围上一条狐狸毛的围脖,手上也套上了曾荣专为他缝制的银属毛手套,捂得严严实实的,把他推出了门。
“咦,昨儿我们挂灯笼时这里还没有全挂上呢,如何一个晚上,整个西湖边上的垂柳都挂上灯笼了?”阿梅指着路边树上的红灯笼问道。
“这还不简单,住在这一带的人非富即贵,见咱们挂上了,人家也跟着挂上了呗。昨晚你是没出来,这一带的灯笼昨晚上还点上了红蜡烛呢,可好看了。”小海子说道。
昨晚他们几个出来放鞭炮,正好看到别人家的灯笼里点上蜡烛了,他们也跟着点上了。
倒是曾荣,对非富即贵四个字入了心,既然是非富即贵,家中房舍必然多,那几个暗卫想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