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显在一边看,急了,心说板车围成一圈,这不是要把自己逃跑的路给断了吗?
生死攸关,高显顾不得那么多,大声喊道:“你们不能这样围着,万一打不过,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你们这些王八蛋懂不懂?”
家丁们听了,都是停下手里的动作,用疑惑犹豫的目光看高显,也看张九言,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九言大怒,一把抽出挂在马上的刀,冲天高举,对高显怒目圆睁,双腿夹着马腹,催动鲲鹏宝马向高显奔去,
杀气腾腾,挥刀便砍。
高显见张九言猛然拔刀,那就要杀自己,吓得脚下一软,摊在地上。
张九言不管不顾,举着刀就要狠狠落下。
“不要。”
在这最后关头,刘怡宁一声呼喊,将张九言的刀定在离高显颈部只有一掌的距离。
刘怡宁火急火燎的跑到张九言马前,拉着张九言的手,求情道:
“公子,求你不要杀他,他是我表哥啊,亲表哥,他对我很好的。”
刘老爷吓得哆嗦,但也来求情。
张九言狠狠瞪了高显一眼,冷声说道:“再敢乱我军心,谁都保不住你。”
说完,张九言转头对家丁们喝道:“还不快做事,想死啊。”
张九言这一发狠,众人都是赶紧继续照着张九言的话做,将那些板车急忙忙的围拢起来。
不过这时候大家的心更稳了,比开始的时候还要稳。
因为张九言刚才对高显的那一发狠,真真是吓人,虽然没有杀高显,但是那震慑力却是十足,谁也不敢小瞧。
大家也都知道高显只要再乱说一句话,哪怕是乱说一个字,那绝对活不了。
就算是老爷和小姐再来求情,那也必死无疑。
可以说,张九言刚才对高显的发狠,果断,那是彻底的稳定了人心。
这可谓是如定海神针一般,让大家在面对百倍的敌人面前,稳定了心神。
不得不说,古时候的将军动不动就杀人立威,重赏立信,那不是没道理啊。
有时候,有些人,那还真就不杀不行。
见大家各司其职,稳步完成自己手里的事,张九言这才是不去管高显。
拨转马头,张九言趁着板车最后即将合围之际,独自骑马出去,静静的伫立在队伍面前,独自面对三四千的人马。
张九言这样的胆色,又是令人骇然,令人动容。
大家都是咂舌不已,同时对张九言,也是敬佩到了无以复加大地步。
而与此同时,张九言那骑在马上,伟岸的身影也是深深的刻印在刘怡宁的心里,脑海里,只这一刻,便是成为刘怡宁永恒的记忆。
但就在这时,刘怡宁不合时宜的闻到一股尿骚味。
这真是令人意外,怎么好端端的会有这样的味道?
刘怡宁不禁是眉头皱起,下意识的去看,只见地上的高显,胯下已经是有那涓涓细流。
原来刚才高显被张九言那一刀给吓到,不经意间,已经是尿了裤子,但他自己却是不知道。
这一刻,刘怡宁不禁是对高显大失所望,心说以前看着很威风很潇洒的表哥,怎么会这么不堪?
而以此同时,有高显的上下对比,刘怡宁对张九言也更加崇拜,对张九言,也更加倾心;
再说张九言,静静的坐在马上,看着那海浪一般的人群向自己越走越近,张九言不由得是眯眼,细细打量。
只见这些人全部都是破衣烂衫,面黄肌瘦,一看,跟流民乞丐没什么两样。
其中还多有老弱,青壮小伙只有一小半多一点。
再看他们精气神,脸上许多人还有那稚嫩之气,只有少数人有那经年老匪的气息。
而这少数的人,不用问,无疑就是这群人的头目人物了。
不过这样的人很少,张九言草草一看,估计也就是二三十个而已。
之所以张九言知道只有这么一点人是经年老匪,主要还是因为他们全都聚集在一处,其他地方几乎看不见这样的人。
这些老匪将一个人如众星拱月一般的围在中心,这个人不用问也知道,就是这群人的头领了。
张九言眯眼,以手搭棚,细细观瞧那人。
只见那人二十六七岁,个子也和寻常人差不多,没什么很大很明显的地方。
不似李自成那般虎背熊腰,一看就能在万千人中一眼认出来。
不过这人别看年纪不大,体型也不魁梧,但是这周身却是气质不一般。
张九言凭着感觉,感觉这人身上有一股子流气,流气里面还透着几分邪气,让张九言感觉不一般。
张九言在打量对面的那些人,对面何尝不在看他张九言。
张九言就这么一个人,一匹马,昂首伫立在圆形阵前,便是想让人不注意,那也是不可能。
“大当家,那小子找死嘿,就一个,也敢大大咧咧的站在那里,这不是打我们的脸吗?”
“可不是嘛,这小子,这不是瞧不起我们吗?”,,,
几个土匪一边走,一边指着张九言骂骂咧咧,很明显,张九言的举动,让他们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
那为首的大当家却是一脸的春风笑意。
只是他眼睛扫了张九言一眼,便说道:“没事,不就是一个土鳖小子嘛,踩死就是,不打紧,难道我曹操还能怕他?”
曹操?
他是曹操?
不错,他就是明末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曹操。
不过这个曹操可不是老百姓以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