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鹤别看对曹文昭这样的武将看不起,但是对他的能力还是极其满意的。
特别是自己出门在外,身边自然也要有一个靠得住的人,在身边保护自己。
而一路下来,曹文昭的表现让杨鹤很满意,于是杨鹤挽留,让其在陕西再多待一段时间。
曹文昭不愿跟随杨鹤身边,不肯留下。
杨鹤最后只得是拿出自己的官威,强行命令曹文昭留下,曹文昭无奈,只能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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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清风徐徐吹过,卷起地上的落花,枯叶,在半空中翻转,飘扬,最后落下。
有的落在树下,有的落在湖中。
阴暗的月光和灯火的烛光交织,明暗互相交织,又有一人在内中喝着闷酒,给人感觉暮气沉沉,凄凉兮兮。
“哎。”
一声叹息传来,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不过声音不大,倒也没有扰人清梦。
曹文昭手里拿着酒壶,坐在一张庭院的石凳上,一边喝着闷酒,一边哀声叹气。
曹文昭那是真的郁闷非常,自己好好一个征战沙场的千户将军,却是被皇上委派,来捧杨鹤这种人的臭脚。
这叫曹文昭如何不感叹命运不济。
就在曹文昭喝着闷酒之时,一个俏丽的身影走近。
“将军何事哀声叹气?可愿说与小女子听?”
曹文昭抬头看去,见不知何时,那杨鹤的美妾落雁出现在自己眼前。
曹文昭登时一惊,慌忙站起身来,对落雁抱拳赔礼。
“不知太太前来,末将失态,有失体统,还请太太见谅。”
落雁甜美一笑,洁白娇嫩的小手伸出,放在曹文昭的拳头上,红唇轻启,说道:“将军何须见外。”
曹文昭见落雁小手放在自己拳头上,吓得浑身一震,不等落雁说完,就慌忙收回手,匆匆后退数步,再度抱拳,道:“太太,请自重。”
落雁见曹文昭拒自己于千里之外,如花一般好看的脸,一下就黯淡下来。
“将军,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
说来这个落雁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出身穷苦人家,**岁的时候,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被爹娘卖给一户人家做丫鬟。
不久,那户人家家道中落,落雁又被转卖到了青楼,成为了一个风尘女子。
所以这个落雁,那也是老鸨取得艺名,至于她自己的名字,她不再提起。
她不愿意提,自然也就没人追问,没人追问,也就没人知道了。
落雁没读过书,不会吟诗作对,对琴棋书画也不甚了解,这般的条件,便是在青楼,那也是难以生存。
不过好在落雁长得不错,娇小可爱,苦难的生活又造就了她坚韧的性格。
她不服输,靠着卖力讨好,努力娇媚,她纵然不是那个青楼的头牌,但是却也算站稳了脚跟。
再后来,她认识了杨鹤,杨鹤被她的妩媚倾倒,提出纳她为妾。
她也为杨鹤的官身体面择服,想着可以过一个正常日子,不用再委屈求全的讨好男人。
于是她成为了杨鹤的小妾。
可是杨鹤五十多快六十了,而她,却只有二十一二岁而已,巨大的年龄差距,在很多方面都让落雁感到不适合,特别是,,,
哎,说多了都是泪啊。
不过这一次,落雁陪杨鹤来陕西赴任。却是意外见到了曹文昭,这个威风凛凛的真将军。
落雁沉浸的心,这时候又是活了。
落雁美丽动人的大眼睛看着曹文昭,泛着泪花,说道:
“将军,你只知道我倚门卖笑,可见过我受到怎样的磨难?你没有经历,又如何知道被父母卖掉的苦痛?
你不经历,又如何体会被人强迫,贞洁破碎的苦痛?
你不经历,又如何能够体会每日里人前风光,人后垂泪的悲伤?”
曹文昭见落雁楚楚可怜,心里过意不去,赔罪,道:“太太,方才末将多有失言,还望太太恕罪。”
落雁上前一步,看着曹文昭,说道:“将军,我知你前程远大,不敢奢望与你远走天涯,
只希望能得将军倾心,便是月中得一时,年中得一日,亦是荣幸,不知将军可愿意否?”
“太太。”
曹文昭被落雁的话震惊,没想到她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这这这,,这这这,,,
犹豫思量,最后曹文昭下定决心,坚定无比,说道:
“太太,末将虽是一介武夫,然也知他人妻,不可念,他人物,不可夺。还请太太见谅。”
说完,曹文昭最后郑重抱拳,转身离去。
“将军。”
落雁压着声音,一声低呼,想要唤回曹文昭。
不过曹文昭的决心那是相当之大,听见了呼唤,却也是只当没有听见。
看着曹文昭如此坚定的离去,落雁的眼睛渐渐泛起一股狠厉光芒。
“曹文昭,你竟敢如此羞辱于我!”
落雁的小手渐渐攥成粉拳,那周身散发的气势,与开始那妩媚相比,竟然是有点让人害怕;
却说第二天,杨鹤要出府衙视察,但那本该早早赶到,负责随行保护杨鹤的曹文昭,却是不见踪影。
杨鹤左等曹文昭不来,右等曹文昭也不来,急的不行。
这时,落雁得知消息,来了,对杨鹤说道:“曹文昭区区一介武夫,却是存心让老爷久等,这分明是不把老爷放下眼里。”
杨鹤等了半天,本就对曹文昭不满,现在有美人在面前煽风点火,那自然是更加气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