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三千斤?以后每个月还要买六千斤?”
王广泉大吃一惊,他做这一行,那还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大的买卖,一口气买这么多盐的,便是当饭吃,那也吃不完啊。
但是张九言为什么买这么多的盐,他也不敢说,他也不敢问。
再说了,张九言要这么多的货,必定造成粗盐短缺,价钱能不涨起来吗?
如果是换作别人,那涨价涨再多,王广泉也是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还很高兴。
可是偏偏眼前的人是张九言,他可就犯难了。
万一张九言以为自己是在坐地起价,生了误会,一个气不过,直接动刀子,那弄不好就要把命搭进去。
见王广泉犹犹豫豫,面露难色,张九言笑道:
“大朝奉,你可是有事要说?还是哪里不方便?若是盐货短缺,要涨价,那也没关系,涨一点价那没问题,只要有货就行。”
在古代这样的生产力环境下,特别是到了王朝的末期,几乎可以说都是完完全全的卖方市场。
只要手里有货,那就不愁卖,价格的主动权那是牢牢的掌握在他们手中。
多少人手里有钱也买不到东西,最后抱着钱饿死的,那也不在少数。
而这盐,那又是必须品,比粮食还要紧俏,张九言如果不打算动手抢,那就只能是接受他们的定价。
张九言自然还是希望细水长流,所以涨点价钱,张九言也无所谓。
毕竟张九言把这粗盐买回去,那是要提炼雪盐的,雪盐的利润实在是太丰厚,王广泉就是把价钱翻一番,张九言也还能大赚特赚。
王广泉见张九言这么好说话,心里一下也是有了底。
王广泉心说大家都传,说张九言那是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人欺他一分,他要人老命,
那是极讲究原则的,从不乱为难人,现在看来,似乎传言不虚啊。
“多谢九爷理解,确实,九爷你也知道这盐乃是紧俏玩意,九爷一下要那么多,这价钱实在是不涨也难。”
“哈哈哈,,,”
张九言大笑几声,两人气氛融洽不少。
因为王广泉盐货充足,粗盐价钱两人商定从四分银子一斤,涨到了五分银子一斤,
并且以后三个月,也按照这个价钱结算。
如此,张九言的购买需求得到了满足。
一切顺利,张九言最后钱货两清,把三千斤粗盐买了,倒没有如郑永庆那般,途中生出事端来。
不过从始至终,张九言也没有提及雪盐之事,王广泉也是从始至终没问,两人这般态度,意思自然是不言自明,大家都是心里有数。
宾主尽欢,最后张九言满意的走了;
王广泉则也是感慨万千,心里对张九言也是又多了一层认识。
想着以后几个月要给张九言供应这么多的盐,这可是一笔大买卖啊。
想着想着,王广泉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心里感慨道:这个土匪,不错啊。
而后,张九言又是去买了熟石灰和纯碱,每样都是买了四五千斤,过程都差不多,便不一一赘述了。
采买妥当,张九言身上带来的八百多两银子也是花了个干净。
说来也是奇怪,张九言每回出来采买,这银子不花干净,张九言就感觉烧手,
只有全部花光了,变成了一堆又一堆的货物,张九言才是会心满意足。
让脚夫们装载完毕,张九言便是带着这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发,离开县城。
这一次板车队伍足足有四十多车,这么大的车队,自然也是分外惹人注目。
这不,和上回出发起程一样,这一次也是有许多的流民百姓跟随。
他们一个个的央求张九言,希望张九言可以给他们一些粮食。
张九言见他们这样,也是只当做没看见。
这里是县城,真要给他们粮食,那今天就别想回去了,自己的车队,也要空了。
直到离开县城,跟随的人少了很多。
那些离开的人,大多也只是抱着张九言能给粮食最好,不给也没办法的想法,
跟到城门口,见张九言还没有给粮食的意思,也就不跟了。
继续跟随的人,那才是没有办法,等着张九言粮食救命的人。
不但如此,出了县城,城外的饥民百姓更多。
这些饥民见到张九言的队伍,个个满怀期望,可怜巴巴,哭求和张九言给他们粮食救命。
张九言于心不忍,但面上还是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让他们在后面跟着。
张九言打算等走一段路程,到了人少的地方,再分发他们一点粮食,也算是一个心意。
“娘啊,我饿,我饿。”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虚脱无力的跟在她娘的身边,有气无力的说着饿。
她娘枯黄干巴的脸,挤出一丝笑。“马上就有吃的了,丫头乖,再等等。”
母爱总是伟大的,纵然是到了这般地步,她还是努力给孩子希望。
只是她自己心里的苦,又有几人知道。
张九言骑在马上,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回头看了她们一眼。
那女孩母亲见张九言目光看来,刚才还黯淡无光的眼神,一下充满希望,一脸期许的看着张九言。
张九言不忍心让这样一个慈爱的母亲失望,心里感叹一声,算了,反正迟早也是要给他们粮食,就现在吧。
张九言勒住马头,命令车队停下,而后对那些饥民百姓说道:“都是十里八村的乡里乡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