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张九言眼疾手快,一点不拖沓,将火红火红的铁片烙印在了艾万年的后背上。
“啊”的一声惨叫,可算是要了艾万年半条命,整个人一下就脸上煞白,汗如雨下。
要说艾万年作为千户武官,在千户所里面他就是最大的,他就是土皇帝,
以前对待那犯错的士兵,还有那不听话的百姓,他也没少用刑,这烙刑更加是最常用的刑法之一。
以前用在别人身上,听见别人惨叫哀嚎,艾万年感觉挺爽。
但是这一次被别人用在自己身上,他才是第一次真真正正体会到了个中滋味。
有倒是一报还一报,恶人还需恶人磨,古人的话,真真是一句不假啊。
“好了,艾将军,你可以回家了。”
张九言看着好似去了半条命的艾万年,笑着对他说道。
艾万年眼睛喷火一般,看张九言,那就像张九言杀了他十个爹一百个爹一样,都恨不得现在就跟张九言玩命了。
但是这时候他身体虚弱,哪里还有玩命的力气,指着张九言,艾万年想要放下一句狠话,
但是话到了嘴边,看着狠辣而又反复无常的张九言,他又是给咽了回去。
只要治服了一个人,尽管这个人刚开始还想要表现的强硬,但是在不知不觉当中,他的态度已经是在一点一点的弱化,此时才艾万年便是如此。
张九言命人将艾万年的手链脚链解开,亲自热情的送他下山
艾万年一步一步,迈着虚弱的脚步前进,背上的烙印还是火辣辣的疼,不过他却是不顾一切,穿了衣裳,把烙印盖住,他怕被人看见。
不过他只要稍稍一驼腰,这衣裳碰在那烙印上,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疼的钻心刺骨,疼的自己连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为了避免疼痛,他只能是尽量站直身体,身体还要尽量往后仰,只有这样,衣裳才可以悬空的不贴着背,自己才能好受一点。
不过这样一来,这走路的速度可想而知,那是比乌龟爬还要慢。
张九言见他这副德行,不由得也是好笑,“艾将军,你这是何必呢,要不你明天再走,在这多歇几天?”
“不,我要走。”
艾万年一听张九言这话,生怕张九言会反悔,不让他走,那他的罪可就白受了,
于是他也是顾不得那么多,把身上的衣裳用力一拉,衣裳紧贴烙印,疼的他呲牙裂嘴。
不过这一紧,就再也是没有松开,直接就给顺势绑紧了,免得走路一紧一松,多遭罪。
这时,几声嘶鸣之声传来,张九言一听就知道是那鲲鹏宝马来了。
只见鲲鹏踢踢踏踏的走到张九言跟前,张九言本能的伸手,想要摸摸他的马背,
不想那鲲鹏却是不理会张九言,又是走到艾万年的面前,跪下来,让艾万年上马。
张九言这时候才是想起,鲲鹏以前是艾万年的坐骑,现在艾万年要走,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能感受得到,真是有灵性。
艾万年知道这些日子鲲鹏已经是张九言的坐骑了,因为这个鲲鹏的名字很响亮,他从屋外,来来往往村民的谈话中听说过。
这时候鲲鹏来主动背他,这让他很是得意,感觉在张九言的面前,找回了面子。
艾万年昂着头,说道:“张九言,这马是我的宝马,现在他要跟我走,你不会强人所难吧?”
张九言微微一笑,弯腰摸了摸鲲鹏的那张长长的马脸,说道:“鲲鹏有灵性,如果他真的要跟你走,我不拦着,但是他如果不跟你走,你也不能抢。”
“哈哈哈,,,”
艾万年极是得意,指着跪在地上的鲲鹏,说道:“他愿不愿意跟我走,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这一刻,艾万年让张九言吃瘪,只感到通体的神清气爽,仿佛那悲伤的烙印带给他的疼痛,那也是消失不见。
张九言看着鲲鹏,鲲鹏也是抬头看着他,还咬了咬张九言的衣角。
张九言体会到了鲲鹏的心意,笑了。
“你上马吧。”
张九言说了一句,便是挥手,示意艾万年可以上马,不过脸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艾万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说道:“张九言,你没想到吧,就算是跟过我的畜生,也是死心塌地的忠心我,除非是我不要,要不然,谁都抢不走。”
说完,艾万年抬脚,忍住背上的疼痛,上了马。
鲲鹏站起来,背着艾万年便是往山下走。
张九言却也没有回去,只是跟在鲲鹏的后面,一路下了山。
下山路上,艾万年见张九言一路跟来,显然也是舍不得自己的宝马。
但是自己的宝马却偏偏瞧不上他,这让他很是感觉心情愉快。
高兴之下,他竟然是唱起了民谣。
艾万年高兴的唱道:“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咱俩关系不一般,我一心只想把你看,不怕别人说长短。
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不用打问不用看,小哥儿跑马一溜风,讨了米脂婆姨乐死人,,,”
米脂的歌谣曲目繁多,但是却就数这一曲最是朗朗上口,几百年的口口相传下来,可说是人人都会哼唱,
艾万年作为乡绅人家出身,真真是名门望族,他们那样的身份,只对读书最尊崇,
对其他如歌曲技艺之类的东西,都是视之为奇淫技巧,玩物丧志,往往避之甚远。
但就是在这一的情况下,艾万年还是能够将这首曲目唱出来,可见这首民谣的普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