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言听了,连忙对王铁牛道歉,说道:“都怨我都怨我,让王叔被人看笑话了。”
张九言实在是不好意思,就要把身上的衣裳脱下来,还给王铁牛。
王铁牛赶紧制止,“好汉不必介意,这家都到了,我再换上一件就是了。”
王铁牛如此热情,张九言只得依从,但是心里对王铁牛那是好感倍增。
两人来到了一处茅草房,王铁牛对里面大声喊道;“娘,我回来了。”
“哦,铁牛回来了,快进屋。”
没一会,从里面传来一个老太太的声音,不过听声音却是透着一股子病怏怏的意味,像是身体虚弱。
果然,张九言随王铁牛进去后,见一五十多六十的老太太靠在床头,脸上松垮,一脸倦容,显是卧病在床多年。
王大娘见王铁牛只穿着亵裤进来,脸上不由得一愣。
王铁牛呵呵一笑,而后说道:“娘,这位便是我们米脂第一好汉张九言张九爷,今天来我们家吃饭,我们家可是长脸了。”
王大娘一听张九言的名头,吓了一跳,浑身直打哆嗦。
张九言赶紧说道:“大娘不必害怕,我张九言虽然杀人不少,但是所杀之人,那都是该杀该死之辈,
今日我与王叔有缘,这才是来贵处叨扰,绝无恶意。”
王铁牛这时也道:“是啊娘,好汉是好人,你别害怕。”
王大娘这才是稍稍心安下来,招呼张九言赶紧坐,说着家里简陋,怠慢了的话。
张九言连声称谢,再一左右环顾,见他家里确实是简陋不堪,啥都没有,破烂倒是堆了不少,比之以前张九言的家里,还要不如。
王铁牛不好意思,解释道:“我娘卧病在床多年,为了给她抓药,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就连那几亩田地,也是卖个干净,让好汉见笑了。”
“原来如此。”
张九言一脸肃然,郑重对王铁牛说道:“古人言,久病床前无孝子,王叔为救治母亲,竟能如此,在下深感敬佩,王叔大义,还请受我张九言一拜。”
说着,张九言便是郑重对王铁牛躬身下拜,极其庄严肃穆。
王铁牛哪里敢受张九言的大礼,赶紧是跳开身子躲避。
“好汉言重了,言重了,身为人子,这都是应该的,哪里还当的什么夸奖赞誉。”
说完,王铁牛又对他娘说道:“娘,你陪好汉说说话,我去把咱们家里的那只老母鸡杀了,给好汉炖汤吃。”
“杀鸡?”
王大娘一脸茫然,半响才是反应过来,而后不舍,说道:“铁牛,那可是我们家里唯一的一只老母鸡啊。”
张九言听了,也是对王铁牛说道:“王叔客气了,不必如此,随便整几个馍馍就好。老母鸡珍贵,还是留着给伯母下蛋补身子吧。”
王铁牛却是全然不听,毅然决然的说道:“今天九爷你赏脸,才来我家,我怎敢怠慢?
别说是一只老母鸡,就算是割我身上的肉来招待,那也是我王铁牛的幸事。”
“这这这,,,”
王铁牛这话说的张九言都是不好意思,又心里得意无比,你说谁听到这话,他不高兴?
王铁牛说完,便在屋子里找了一阵,找到一件破旧衣裳,穿上后就出去了。
王铁牛如此厚道,还又是个孝子,张九言很是钦佩他,高看他三分不止。
张九言对王大娘说道:“伯母,你生了个好儿子啊。”
王大娘一脸慈祥模样,说道:“是啊,铁牛确实是个好孩子,就是我这身子骨不中用,连累他了,到现在,他都没有娶上媳妇。”
说着,王大娘便是哭了起来,眼泪如珠帘一般一滴滴落下,不时用手去擦。
张九言心中感动,好生安慰,心里也是起了怜悯之心。
张九言心说王铁牛家里这样的情况,自己没遇上,不知道,那没的说。
但今天遇上了,知道了,那就得帮他,要不然,心里无论如何过意不去。
陪着王大娘聊了许久,王大娘说了许多家里的困难,
什么王铁牛他爹走得早,留下他娘两相依为命啊,什么自己病了,一个月要抓几回药,没有钱,如何求人,如何对人低三下四云云。
张九言在一边听得也是唏嘘感慨,不住的安慰,说苦难的日子终会过去,以后会越来越好。
约莫半个多时辰,王铁牛将老母鸡炖好,还做了一大盘的黑面馍馍。
“好汉,招待不周,还请好汉见谅。”
“哪里哪里,为了我,王叔你还把家里唯一的一只老母鸡给炖了,这叫我如何受的。”
张九言自然是感激,心说古人就是实诚,热情好客,张九言一个杀人的贼匪,他不但不怕,还热情招待,
这要是换了后世,还不知道躲的有多远。
张九言为王大娘盛了一碗鸡汤,亲手送到她的手上。
王大娘显然也是很久没有吃过肉食了,闻着香喷喷的鸡汤,不顾烫嘴,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张九言则是请王铁牛坐,两人一起吃饭。
王铁牛不敢坐,连说九爷面前,哪里有自己坐的份,站着就行。
张九言摇头笑道:“王叔你太客气了,这是你家里,你都没有坐的份,那我就更加没有了。”
拉着王铁牛坐下,张九言和他边吃,边聊,很是愉快。
张九言一路上也没吃什么,饿的够呛,馍馍吃了七八个,鸡汤也是吃了大半,吃过后,还打了几个饱嗝。
饭后,张九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