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之多的人在下注,但真正支持张玉蓉的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士子书生们,寥寥无几。
倒是有不少的升斗小民,巨富贾商们,看到如此高的赔率,不少人忍不住产生了各种投机心理。
第二天的的赔率竟然高达了一比三十了。
谁都没想到,这一天的早上,张夫人黑着脸,手持女儿的亲笔委托书,为她自己下注三万两的陪嫁银子。
“写我女儿的名字,这都是她自己的陪嫁,她相信自己,作为女儿的娘,我也相信自己的女儿!”
张夫人说话的时候脸黑的不能再黑。
“好,小的这就给夫人写上,大家都看到了,张玉蓉,亲自为自己下注三万两,三万两了!
还有要下注的动作快了啊,赔率正在下降了啊!”
天下通的柜台人员这么一吼,围观的无数人激动起来。
紧跟着又有贾商们,跟着张夫人的脚步下注起来。
其中沈家旁系一嫡孙,二十六岁的沈挣,一出手就是十万两押注张玉蓉赢。
他代表着贾商小民们的想法,张大人自己布置任务,自己女儿完成不完成,还能没数?
连张夫人都拿出来三万两银子了,还不能说明情况么?
哪怕介时张大人自己放水,也必定能让自己的女儿过关。
一介赌坊岂能跟屹立几百年的张家相提并论?
张夫人冷着脸,拿着下注的收据扭头就走!
那边东宫内,太孙朱允文一脸为难的站在饷妗
天下通为张家嫡女设下的赌局他刚刚才知道。
竟然是父王的下属私自开设的如此赌局,这岂不是得罪陈家张家么?
可父王的身体并不太好,今春伤寒后,一直拖拖拉拉的没有好清爽。
他很想进书房跟父王进言,让父王别这样,可又怕父王根本不知道,或者父王即便知道,他的身体也不能受亲儿子质疑的刺激。
“太孙,太子请您进去!”
太孙朱允文正在为难的时候,太子的近侍却主动来请他进去了。
太孙一进去就看到父王躺靠着,脸色潮红,屋里的药味很浓,怕是父王刚刚进了药。
“坐下来,父王知道你在外面有一段时间了,是不是为了天下通赌局的事如此为难啊?”
太子朱标满眼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嫡长子,他的身体不行,上不能给父皇尽孝,下不能教导太孙。
他也是在得知钦天监说今年冬天雪灾会很严重的时候,接受了下面人的建议。
还没到雪灾的时候,最好是这个时候能够未雨绸缪,早作准备。
满大明最有钱的人,几乎都集中在京都了。
不能直接抢这些有钱人的钱,也不能还没有雪灾就让这些人捐赠,更加不能轻易加赋。
但户部的银子,甚至父皇内库的银子,一直都是紧巴巴的,外面还有异族虎视眈眈。
尤其是外族人遭遇雪灾的时候,他们也一定会疯狂掠夺,到时候对大明朝来说更加雪上加霜。
他便顺着属下的建议,利用张家嫡女的事,聚拢钱财,顺便给女儿出出气。
他的敏德,命苦,连着看上三个士子,竟然都被人拒绝了。
最后被拒绝的是陈明东那个探花。
可女儿最喜欢的也是那个探花,不得意之下女儿对付着的嫁了,谁知道嫁过去没有两年郡驸马就没了。
女儿一直郁郁不得志,他这个做父王的既不能给她抢夺了她中意的夫婿来,又不能一直保护她下去。
只想在自己仅有的日子里,给她出口气,欺负欺负陈明东夫妻两,让她笑一笑。
另外天下通这一次挣的钱,他会亲自上交给父皇。
哪怕父皇会责罚自己,他也终算为大明百姓做了点事,体恤了父皇。
即便自己的名声会差,但人之将死,还怕什么名声差不差的?
更何况差的这一点名声,等自己死后,只会让父皇更加心疼太孙!
太孙满脸苦涩的对着父王点点头,却什么话也不好说,只是不解的看着父王,想来父王必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你知道现在天下通这个赌局总下注资金,下注张家嫡女赢的银两,以及下注她输的银两么?”
太子朱标虚弱的问太孙。
“下注张家嫡女赢的资金达到了五十万两,下注她输的则达到了三百五万两!总资金高达四百万两。
现在的赔率已经明显下降到了一比三,但依旧还是有远远不断的人从其他地方赶过来下注!”
太孙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知道的都回禀给父王。
“今年冬季会很艰难,需要很多银子。不仅仅赈灾需要很多银子,需要应对异族的兵饷也会很多。
这个赌局,父王会看着下注资金,让张玉蓉赢或者是输。
张家个人脸面事小,国家生死事大,想来张家人这点觉悟还是有的,这点你无需担心。”
太子说了这么大段话后,便歇了下来,也给儿子想一想其中关窍。
“父王,张大人立出的书单,别说三个月,就是三年,一般举子也难以完成,这些书单若是能完成了,张家嫡女都能考进士了。
她输是可以确定的,如果让她赢,是不是只能让张大人自己放水,至于那些下注输的人,无奈之下,怕也只能找张家的晦气了。
只是这样的结果,张大人也必定知道的,他怎么肯心甘情愿的接受这样的后果呢?”
太孙一向知道士子重名声,尤其是张家这种以礼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