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剑圣吗?”上宰王君闻言,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莫名的有一点疼痛感。
法网之灵见状,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等近期便先压下袁道人的布置,而后再去处理玉宸道人的问题。”
“善。”西城王君和上宰王君纷纷点头,而后散去身形,种灵和袁公二人。
“后面的事情便麻烦你了,我先继续沉睡,减少消耗。”法网之灵说完,也是一点点的淡去。
在袁公等人商量对策的时候,玉宸也是骑着青牛,顺着地脉来到沩山。
此地乃是沩仰宗祖庭之一,沩仰宗名字由来,是因为灵佑禅师和他的弟子慧寂先后在潭州的沩山、袁州的仰山举扬一家的宗风。派系成立之后,灵佑禅师于沩山之中开辟净土,而慧寂则是在仰山开辟净土,故佛门皆知仰山慧寂才是灵佑禅师的衣钵传人。
玉宸进入沩山之后,灵佑禅师便已经有所察觉,垂下一道佛光接引玉宸进入自家净土。
比起过去和玉宸见面的模样,此刻的灵佑禅师展现出完全不同的姿态。
此刻的灵佑禅师完全是一位额头光洁,面容俊逸却又宝相庄严的少年僧人样子,无穷无尽的佛光从他身体之中流淌而出,遍照净土内外,演化出种种妙相,有七宝和合而成,色彩缤纷的色树;有千百种乐器声响混合而成,引人向善,念佛、念法、念僧的妙音;有金沙铺就,具有八种不可思议妙用的莲池;还有一朵朵微妙香洁的莲花,绽放各色光华……
更奇妙的是,随着玉宸的到来,灵佑禅师的身上又有璎珞加身,宝华环绕,无穷无尽的经文在他身边浮现,万千僧人禅唱在他身边回荡。脑后一轮金色佛光化作宝轮,缓缓旋转,显露无量庄严,无量神通。
见到玉宸骑牛而来,灵佑禅师便知道他的意思。
那青牛是地气所化,蕴含新旧两个世界的气息,此刻前来,便像是引子,能够在日后让新旧世界的融合,冲出江浙一带。
而玉宸带牛前来,便是希望灵佑禅师将净土对应的阴世引子给他。
灵佑禅师不由笑道:“你这道人,还跑到我这化缘来了。”
“只许你去我那求缘,不许我来不成?再说了,和尚你现在这样子,不论是谁看到,都要称得上一句宝相庄严,菩萨在世,何不舍了慈悲给我?还是说,你现在没多少慈悲心了。”
玉宸这话问的可谓是直指要害,的确灵佑禅师如今脑后佛光金光璀璨,好似大日,炽热而又神圣,却也显得太过于极端,少了佛门慈悲清净之意。
比起来,反倒是灵佑禅师昔日枯瘦的形象,更加符合他修行的佛法。
禅师面色不变,嘴角带着笑容,话语却隐藏着一丝丝苦涩:“不过是得受佛印,修为突飞猛进所至,等我修行一段时间,便可将其恢复澄澈通透,再显清净慈悲。”
“得受佛印吗?”玉宸听到这话,有些好笑,却也无奈,他望着灵佑禅师,目光有些复杂。想了想,平淡道:“和尚如何才能给我?”
“怎么也要一些人事才可。”灵佑禅师说出这话的时候,言语之中的苦涩更甚,玉宸皱眉,暗道:‘已经无法完全自主了吗?还是说,想要通过这种方式避免什么?’
玉宸大致明白灵佑禅师现在的问题,便顺着他的意思道:“法海的问题已经有所缓解,想来用不了多久,便能解开心结。借此,贫道向内讨个人情?”
玉宸说着,便是伸手一挥,灵佑禅师眼前莲池之中浮现出法海正在经受的种种幻境,灵佑禅师嘴角含笑,道:“玉宸道友这等教授之法,倒是颇有我佛门禅宗之妙。”
“不过是学你昔日传授香严之法罢了。”
玉宸笑着回应,这话倒也不能算是假话,至于他口中灵佑禅师传授香严之法,则涉及到佛门一宗“香严击竹”的公案。
昔日香严智闲禅师向灵佑禅师的师父百丈怀海禅师学习。智闲禅师性识聪敏,教理懂得很多。每逢酬问,他都能侃侃而谈,但是,对于自己的本分事却未曾明白。
后来,百丈禅师圆寂了,他便改参师兄沩山灵佑禅师。
对此,已经明白对方问题所在的灵佑禅师便询问智闲道:“我闻汝在百丈先师处,问一答十,问十答百。此是汝聪明灵利,意解识想,生死根本。父母未生时,试道一句看。”
智闲禅师被问蒙了,因为所有经书之中,没有一本有所解释,智闲禅师感叹道:“画饼不可充饥。”
而后,智闲禅师屡次前去询问灵佑禅师,当时灵佑禅师直言:“我若说似汝,汝已后骂我去。我说底是我底,终不干汝事。”
灵佑禅师那时候的意思很明白,他的终究是他的,若是将自己的感悟,告诉智闲禅师,智闲禅师日后必然要骂他。
对此,智闲禅师很是绝望,哭着辞别而去,直到后来在慧忠禅师的旧址处,有所领悟,遥礼沩山,赞叹道:“和尚大慈,恩逾父母。当时若为我说破,何有今日之事?”
这宗公案从某种角度也说明了灵佑禅师传授弟子的一大特殊,或者说这是佛门禅宗的一大特色,他们喜欢弟子自己领悟,而不希望他们完全按照自己的道路来。
因此,对于玉宸的处理方式,灵佑禅师自然是满意。
他笑着取出一朵金莲,笑道:“虽说法海一事,你我已经两清,但道友所作所为,甚合我意,我便再将物赠你吧!”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