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诡谲的地下室中,猫王的经典已经播放完了,只剩下唱片机的唱针划出的沙沙声显得房间里死寂一片。
站在地下室中央的林年跟羊绒大床上的金发女孩对视着,这间屋子里的谈话注定没有第三个人能知道亦或者说第二个人?
“楚天骄那晚上带着一个箱子。”金发女孩说,“他无时无刻都带着那个箱子。”
“箱子里面装着什么。”
“奥丁想要的东西。”
“是什么。”
“‘茧’?‘龙骨十字’?‘纯粹的君王胎血’?谁知道呢,但终归是对奥丁的计划意义重大的东西。”
“奥丁找上楚天骄是因为箱子里的东西,他找上我是因为你。”林年淡淡地说,“那是不是意味着你跟箱子里的东西有本质上的相同点?”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想?就因为我有意无意地引导了你一下?”金发女孩微笑,“可能奥丁找上我的原因跟找上楚天骄的理由根本不同,也可能相同,这种有伤我们两个之间和气的事情我可不会瞎说的,但你瞎不瞎猜就不是我能掌控的了。”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头一次的,林年看向金发女孩的眼神那么的冰冷毫无感情,在直面奥丁和探索楚天骄的故居之后,他打心底里涌起了一种惧意对未知以及宏大命运的惊惧。
“你抱着这个疑惑而来,我自然要相应的为你解答一些疑惑。”金发女孩说,“但你觉得我是谜语人,我干脆也就当一回谜语人。”
“不是当一回,你一直都是谜语人。”林年说。
“好吧。”金发女孩耸耸肩,“你可以认为我是一只偷偷跑进你脑袋里的龙王,趁着你睡觉的时候从你耳朵里爬进去在你的脑袋瓜子里扎了窝这是你的想法,虽然很蠢,但也感觉怪萌的。”
“上一个可以这么做的是蟑螂。”林年不理解金发女孩在萌些什么。
“蟑螂不也有蟑螂娘嘛”金发女孩又准备把话题带偏了,“你想借着楚天骄和奥丁的联系来挖清楚我的存在,但我很遗憾地告诉你如果没有我之前的帮助,你根本不会得到任何有效的消息,只会知道楚天骄的生平。”
林年沉默了,因为金发女孩是对的,直至现在,他分析出的、猜测到的,大多都是金发女孩有意无意提供给他的线索汇聚而成,说是他找到了金发女孩疑似的正体,不如说是金发女孩主动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他了,那对方的意图是什么?如果她真的是类似纯血龙类的存在不应该铆足了劲儿把自己跟这件事撇开关系吗?
“有些猜忌提前说开比较好,免得你某天忽然跟我怄气,死在了跟哪只阿猫阿狗的战斗中,别以为我每次都能救你,我又不是你的守护神。”金发女孩撇了撇嘴,“我顶多算是在跟你做交易的魔鬼。”
“可我从来没有召唤过魔鬼。”林年说。
“你确定吗?”金发女孩轻声说,“只有签订契约,魔鬼才会住在你的内心里啊。”
林年顿住了,因为他想起了一个藏在那苍白一片中的五彩斑斓的小东西刹那间他就将那冰冷窒息的画面给甩掉了,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红光一片的照耀下阴郁着脸,像是随时随地要砍人。
“表情别那么吓人。”金发女孩翘起腿摇晃酒杯,“自始至终我也没做过对你不利的事情不是吗?反倒是良心得要死,每次你要砍谁,我马上为你鞍前马后献上不定以后你变得更强了,你要砍死奥丁,我跟你一合作,啪一下,就把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给剁吧了。”
林年转身不再看他了,因为他知道大概这次借着楚天骄的事情最多也就能探到她的这些底了,这个女孩的来路不正到了极点,现在甚至还跟龙王和神祇扯上了联系,暂时看来是挖掘不出更多有效的情报了,这件事也只能暂时这么拖着。
现在最重要的是他必须封锁住奥丁的情报和楚天骄的事情,他能从奥丁和楚天骄联系到金发女孩,秘党未必不能同样将其联系在一起,只不过不知道金发女孩存在的他们就干脆只会觉得林年跟楚天骄一样身上同样带着奥丁想要的东西,一旦林年说不清楚个一二三,秘党大概率会对他做出一些让双方都后悔的事情。
“一把火烧掉这里吗?”金发女孩微笑着看着林年。
“楚天骄花了几乎一辈子理清了这些东西,就像给自己也给后人出了一道谜题,一旦解开了这道题大概就能弄清楚这几百年间最究极的秘密。”林年顿了一下,“尼德霍格的归来。”
“谁也不想尼德霍格重现人世间,你不想,我也不想。”金发女孩说,“以你的记性应该把这些东西都记住了吧?”
“少开玩笑了,记性好的从来都是你。”林年淡淡地说,“每次我回忆什么的时候,那些记忆都会像是幻灯片一样在我眼前流过你是玩弄记忆的大师,你把我看到的一切都记录了下来,在我需要的时候又再度重播了一遍。”
“不过这不也帮你在背圆周率和字典的时候起了很好的效果吗?”金发女孩假惺惺地说,“但我还是要纠正一下,你的记忆的确很出色我只是不愿意看你死那么多脑细胞偶尔帮你作弊罢了你的‘s’级血统可是货真价实的,比火炼真金还要真,就卡塞尔学院那一帮子人真没有比你还优秀的了,就连昂热那个老家伙的血统在你面前也得往后捎捎,毕竟不是一般人我还真没打算住他脑袋里呢。”
自己的血统比昂热还要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