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刀万剐就要他说疼?他们配吗?
燕霁神色晦暗地收回手,蓦地后悔自己刚才的行为——
他一抬手,如山海般的灵力涌向云棠,那股子灵力锋锐难当,充满侵略性,等到了云棠身上时,却极温柔地包裹住云棠的伤口,云棠没看过燕霁真正出剑,但由此可看他对于灵力的掌控可见一斑。
云棠一下子不疼了,模糊的血肉被瞬间治好,身上的皮肤光洁如初,她刚一回神……燕霁眸色冷寒,猛地卷起地上的宝塔,被云棠破坏的宝塔顿时恢复一新,同时如胀气一般飞在空中,疾飞出万千剑影,全朝着黄断而去。
无数声哀嚎响起,黄断整个人被扎成一只刺猬,剑影化成钢钉,把黄断给狠狠钉在太虚剑府的地面。
与此同时,其余那些楚月宗的人也每人被三只剑击飞,全都吐出一口血来。
空中的宝塔一击后彻底湮灭,轰然炸开,爆裂的星火映照在燕霁的瞳孔之中,光影也无法照亮他的眼睛。
黄断如一个血人般躺在地上,声带都被长剑插穿,若不是他是金丹顶峰,此刻已然身死。
他出气多进气少:“……你们宗门……如此不顾友邻之情……”
太虚剑府其他弟子听着就来气,楚月宗仗着先前有老祖飞升,一直夜郎自大,明明依附太虚剑府,门下弟子却拽得尾巴翘上天。
他们这次咄咄逼人打上来时,怎么没想着友邻之情?
云棠道:“你刚才打我时,可没想到友邻之情,金丹期打我一个筑基期,赢了就是你楚月宗的本事,输了就是我们不顾友邻之情,你在想什么呢?”
她真是手痒,看见黄断就想打。
黄断已经没力气说话,他后面受伤的弟子为自己讨公道,小心翼翼看了眼燕霁后,没什么底气地说:“那也是黄断师兄一人所为,和我们无关,太虚剑府却无故牵连我们。”
云棠正说你们刚才为虎作伥时可没说自己无关,燕霁却已经烦了。
他一挥手,除开黄断之外,楚月宗十数名弟子一齐毙命。
燕霁冷冷道:“杀了便是,你也要费这么多口舌?”
楚月宗三十几名弟子来太虚剑府,顷刻间毙命一半以上,对方还如此漫不经心。这让以往一直习惯太虚剑府秉持大宗气度的楚月宗弟子有所不满。
一人双眼通红,愤怒地指着燕霁:“你……我们来此,原是大长老和薛安安师姐陨落在你们楚月宗后山,我们要来讨个公道,你们欺人太甚,你们放心好了,我们不过是第一波弟子,我们的长老已在路上,定会为死去的师兄弟们讨个公道。”
大长老和楚月宗第一美人薛安安,因为闯入后山,被燕霁秒杀。
云棠现在都觉得薛安安脑子有病,说她和燕霁苟且,这不是找不自在吗?燕霁杀人,云棠也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拦住他,更何况是对一群想要欺负她的人。
云棠非常平静,要是其他时候,也许她会担心太虚剑府摊上事儿了,但现在,她只会觉得楚月宗摊上事儿了。
果不其然,那个叫嚣着要讨个公道的弟子话音一落,空中便传来几声痛呼:“鹤阳子,竟敢杀我宗弟子!”
楚月宗先派年轻弟子来太虚剑府并非没有道理,楚月宗真君级别的人,身份贵重,自然不可能像年轻弟子那般喧哗聒噪。
他们特意派年轻弟子来把薛安安和大长老等人在太虚剑府后山死的事儿宣扬出去,先让太虚剑府没理,想压下此事,他们再来说理……便可谋取更多利益。
人已经死了,现在只能为楚月宗谋利。
只是他们没想到,以往做什么事儿都要保持名门正派风度的太虚剑府,这次居然直接杀了他们十多名弟子。
这十多名弟子可都是精英!
云棠眼尖,看见楚月宗长老肉疼的表情,明悟:所以说,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否则一碎就碎一片。
楚月宗长老震声道:“谁?谁欺我张祖师飞升后宗门无人,这般践踏我宗弟子!”
飞升后的仙人,其实还能同修真界联系,但自从天门断开后,其余宗门的老祖再也没联系过他们,宗门内也无人飞升。只有楚月宗是例外,楚月宗张祖师在天门断开后飞升,楚月宗对外还宣称,张祖师何时何时降下神迹……也因着这一层关系,楚月宗的人气焰格外嚣张。
这位长老搬出张祖师,就是想震慑其余人。
然而,燕霁却道:“张显圣之后,你们宗门的确不成气候。”
楚月宗长老忽然看见一个生面孔,神色狐疑,没注意到,他背后一名长老却像见了鬼一般看着燕霁,神色悚然。
底下的弟子见自家长老来了,道:“顾长老!就是他杀了师兄他们,这么多弟子都看见了,做不得假。”
“嘭……”一声,那位叫嚣的弟子炸成烟花,身死道消。
他刚才咄咄逼人的语气仿佛还响在众人耳边,他就化成粉末……燕霁优雅道:“你看,的确是本座所杀,不是别人所杀。”
所有人都没想到他又杀了一个人,顾长老怒不可遏,哪怕摸不清燕霁的虚实,也无法忍受此气。
他大怒:“黄口小儿……”
“等等!”顾长老身后那名白发老者拉住他,问燕霁:“阁、阁下可姓燕?”
燕霁瞥他一眼:“否则?”
那人倒吸一口凉气,惊疑不定,目中的恐惧如要透出来。顾长老拂开他的手:“好了,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