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他怎么知道米缸快见底了?”
作为寺庙里经常做饭的人,两个年轻和尚自然晓得寺庙里面的米缸存货不多,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师父和师兄才经常外出化缘,有时候会带些化来的米回来,有时候是些许面粉或者馒头,即使稍稍有些馊了也并无大碍。
想了下,和尚还是觉得拿着这么多钱心有不安,再三考虑之后,还是带着钱到了计缘所在的院落中,毕竟刚刚那老先生是认识这位借宿的大先生的。
只是和尚才跨入院落,坐在屋前闭目养神的计缘睁开眼看了和尚一眼,然后不等他说话,就淡淡道。
“收下吧,就当是计某借住期间的食宿费了,今天的斋饭,可否加一些菜?”
早听师父说过这借宿的先生绝非凡人,这会和尚也隐约意识到了这一点,也不多说什么点头称是之后才缓缓告退。
计缘重新闭上眼睛,口中喃喃着。
“乾元宗,好像是鲁老先生的本宗啊,九鸣震山大钟敲响,凡一切乾元宗弟子皆有感应,也不知道鲁老先生会不会回去,应该,会吧……”
培养出老叫花子这等高人的乾元宗,掌教据说也是一位真正踏足洞玄之妙的真仙,宗门中高人当然也不会少的,能令他们钟鸣九响召集所有弟子,需要应对的事情自然会相当棘手。
计缘当然很想了解,尤其是在知道那绝对是某个存在的一步棋之后,但他此时又自知不能轻易下场,因为那一步棋似乎是对方的一种试探,并且对方绝对不是他计某人的同道中人。
可换种角度,也是计缘了解那背后存在的一个机会。
当初计缘觉天地大劫可能还有千年,这是依照天地自然变化的情况,若不是自然变化恐怕就不同了。
‘且先将黎家那孩子稳住再说,纵然出现棋手落子砸盘,至少我比他们多下了许多手了。’
……
遥远不可计数的远方,一道遁光急速在天空飞行,光芒中是踩着云彩的三个人,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一个穿着补丁服饰的年轻人,一个是同样穿着补丁服的中年男子。
哪怕驾云御法急飞了好些日子了,老乞丐的脸色依然严肃,沉重的心思体现在脸上,令他两个徒弟也心中担忧。
“师父,您的路偏了!”
鲁小游忽然发现师父的遁光转向了,下意识出声提醒,而老叫花子则沉声道。
“我灵台有感,似乎远方有乾元宗修士急行,正好可以寻去问问,乾元宗开宗立派以来,震山钟从未一鸣九响,难道是遇上了生死存亡的大事?”
哪怕有再多的介怀,老乞丐岂能不回救乾元宗?
鲁小游与杨宗对视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抓紧时间自我调息,师父早说了这次去绝非是游山玩水的清闲事了,所以能提高一些是一些。
云霞之下是茫茫大海,云霞之上是天象变化,半日之后,急速飞遁的老乞丐等人见到了天际的数道流光,而在那些流光背后,居然紧跟有一大片乌压压的黑云,其中电闪雷鸣不断,更有无尽黑风不时从黑云中吹出,冲向前头的仙光。
“不好,小游小宗,做好准备,随为师上!”
老乞丐身中法力疯狂涌动,脚下遁光催动,刹那间化为一道流星追向前方,光芒未至,其威严的声音已经响彻天际。
“天地无量,乾,元,化,法——”
乾元乾元,意味天道伊始,以真言驾驭有莫大威能,不惜法力之下,老乞丐声出如雷,一道道流光自天空落下,自海面上升起。
“锁天,穿云!”
“哗啦啦啦啦……”
海中巨大的水浪一道接着一道,结合法光如同一道道利剑,直刺那一片乌云,最前头的海浪更是化为一片片冰棱,有无穷光芒在其中绽放,而天空中的光芒犹如一道道锁链,自上而下罩向那乌云。
原本正在逃遁中的仙光速度不减,但明显所有人全都朝着远方侧目,眼中满是惊喜。
“是我乾元宗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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