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老头这么问了一句,从隧道里钻上来的一个汉子看看一起来的三个同伴,才回答道。
“李叔,听老李头的意思,战事像是有些不利了,其实不光是我们,也有一些人偷偷往后面运东西呢……”
说话的男子这么讲着,又一次伸手到衣领后边挠痒痒,一旁的老头看看他又看向旁边的另外三人,发现其中两个居然也在挠痒痒,一个从腰部伸手到衣内挠着肚子,一个则挠着后背,然后第三个这会也在挠着大腿外侧,嫌不过瘾,最终还是伸手到棉裤里头直接抓挠。
“你们这么痒啊?”
正在挠痒的三人动作一顿,领头那汉子原本的笑意也收敛了起来。
“最近身上总是痒痒,不止是我,大家也都差不多,就跟一直有跳蚤咬似的。”
老头见汉子这么说,又看他手背到后面似乎始终挠不到痒处,就走近一步。
“来来来,我帮你挠挠。”
说着拉开衣衫,从后背伸手进去,大概到背脊中心的时候,感觉到了一片细密的小疙瘩。
“是这吧?”
“对对对,就是这,挠,哎,对,嘶……舒服……”
老头抓了一会才将手抽出来,结果闻着自己的手尤其指甲这块一阵恶臭。
“哎呦,这么臭,你们啊,可得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了,既然回都回来了,也不急于回去,等天色放亮一些,我让阿玉他们烧几大锅热水,让你们好好洗个澡吧,大营那头应该没事吧?”
“不碍事不碍事,咱这一部军里头什么人都有,管得本就不算严,暂且撤回来休整后,就更不会怎样了,点卯也有老李头掩护,对了李叔,弄点好酒好菜啊!”
老头笑着拍拍汉子的肩。
“那还用说?二顺子应该还好吧?”
“老李头能有啥事啊,就是让李叔您多做几手准备,反正捞着钱了。”
“哈哈哈,那是自然,还有你小子,该娶了阿玉了吧?”
“这个,嘿嘿……”“嘿嘿嘿……”
“哎呀爹爹~~”
边上汉子都发出一阵坏笑,老头看了一眼另外三个从地道上来的汉子,也笑一句。
“你们几个我也帮你们找了,现在有钱,就更不愁了,走走,先处理完这里再去厨房,还热着酒肉呢!”
此刻祠堂的房梁上,小纸鹤不知何时钻进来的,一直蹲在上头盯着下面,原本他比较好奇这一家人偷偷摸摸进祠堂干什么,觉得很好玩,但等那四人上来之后,小纸鹤的注意力就主要集中在他们身上了。
下头的一众人先将箱子放回地道口,合力将地道封好后就吹灭了蜡烛,再陆续离开祠堂。
在关上门之前,小纸鹤就嗖地一下飞了出去,如同一道微风般划过那老头手边,小翅膀轻轻一扇,一道乌黑的细线就被扇了出去。
眼见这道细线射入墙角的黑暗中,小纸鹤就像发现小虫的小鸟,立刻就追了过去,在墙角处扑腾找寻了好一会后,闪电般扑到了一颗小草下头,两只纸翅膀一起往前按着,又活脱脱如同一只抓住小老鼠的猫咪。
在小纸鹤的两只翅膀尖按着的下头,有一个眼屎般大小的东西在不断扭动,偏偏小纸鹤的两只翅膀虽然是纸做的,虽然下面是松软的泥土,可一阵阵微弱的白光闪动中,黑影就是挣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