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哥,您有事?”
“我就过来看看,你这边没问题吧?旅游局和园林局的领导们还满意吗?”
“还好,对菜色和味道都很欣赏。就是刚才差点主菜差一点没接上。今天咱们饭庄第一次满座儿,厨房实在太忙了。尤其是祈年殿的两桌席,纯属诚心捣乱,推迟了有半小时,正赶上那旅游团来。否则情况还能好点……”
“嗯,今天是都赶在一起了。一会儿如果皇乾殿的敬菜来不及上,就算了。走的时候,你给各位领导带上点宫廷糕点礼盒就行了。记住,今天去后厨千万别和祈年殿那边争菜,能让就让让,张经理守在那边呢,你别惹他,自己往枪口上撞……”
这话让潘龙意外,他颇有点不忿的表态。
“啊?祈年殿那边不就是服装大赛那个冠军开庆功宴吗?咱这边可是旅游局和园林局,何况是本来就是那边理亏啊?我?让他?”
杜辉脸色认真的说,“你看,我就知道你得犯糊涂。你也不想想,宁总为什么把最好的包间给了那边?还让厨房专门准备了冰雕?今天宁总不在,张经理亲自去接待,还代表宁经理送了一瓶真正的法国香槟呢。这又代表着什么?在宁总心里,哪儿头沉还用说吗?咱们还不是宁总的亲信,就更得有点眼色,认清自己的位置。办事不由东,累死也无功……”
“哦……”潘龙张着嘴,脑子算转过来了,可神色却挺消极。
杜辉不禁摇摇头。
“别这么幼稚,我知道他今天发作你,你不痛快。可别人给你一拳就得马上打回去吗?来日方长,得往长远看。何况任人唯亲哪儿都如是。要不我干嘛非把你调到这儿来?重要的,就是争,也得讲究方法策略。”
“告诉你,我过去就是直来直去,光知道埋头干活,吃亏吃大了,要不怎么在服务局三年都没调一级啊。要不是这次走运,碰上了‘坛宫’这个别人都当苦差的美差,我永远没机会提上来。”
“潘子,我把你当兄弟,我才跟你说这些。你得这么想,姓张的未必能永远让宁总像现在这么信任。还有咱们这饭庄,好是好,可别看是目前南城独一份,其实也不算什么。”
“相比起来,北神厨可好几千平米呢!真要是那边开了,攥在咱们的手里。到时候你也不用穿这灰大褂,就换西装了。眼皮子别那么浅!”
这下潘龙是真明白了,语气带上了兴奋。
“哎,您放心。我懂,先胖不是胖……”
此时,在“坛宫”饭庄,最豪华、最宽绰的“祈年殿”包间里,又是另一幅景象。
两个摆满了冷荤热菜的大圆桌,不但铺着最华丽的锦缎桌布。
而且桌子中间都摆着一个大大的鲜花花篮。
两桌酒席所有的筷子也都是银制的。
一大瓶已经开封的正宗法国香槟酒插在撒了花瓣的冰盆里,等着宾客们的召唤。
还有一个至少一米长,六十公分高的冰雕凤凰,摆放到两桌酒席之间的隔离条案上。
不但冒着森森的烟气,还像水浇过一样淋淋漓漓的往下面的冰盘里淌着水。
但就是这样的排场的盛宴,气氛却着实透着怪异。
不为别的,就因为曲笑的父亲尽管展露笑脸,卖力的给亲戚们劝酒布菜。
哪怕曲笑的母亲也来到模特队这桌紧着张罗,让曲笑的小姐妹们一定吃好喝好。
但曲笑本人却木头人一样坐在座位上低头不语。
从她根本不去碰筷子,也不大搭理人,就可以看得出她真实的情绪有多么低落。
所以今天的来宾们又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大家对曲笑父母的回应,自然就不会很积极,都是兴致寥寥,敷衍了事。
就这个场面,甚至让亲手操办这场庆功宴的张士慧都感到尴尬起来。
他可不愿意把这件事办砸了,在心里掂量了一下,索性找了个机会把曲笑叫了出来。
仗着彼此熟识的交情劝告。
“小曲啊,今儿大家都冲你来的,都是为了给你庆贺来的。你这怎么回事啊?我真怕你当场哭一鼻子,那大家得多尴尬啊。就不能高兴点吗?”
“张哥,你在笑话我。我也想高高兴兴的,可做不到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宁哥和小石头今天都没来。他们明明都答应过我的……”
“我不是跟你解释了嘛,卫民今天去总公司开会啊。皮尔-卡顿先生又快回国了,作为大老板,肯定有不少事儿吩咐下来。没办法嘛,他端人家的碗,就得服人管。再说了,他一直惦记你这事呢,这个厅就是他专门给你调配的。你可是目前能在我们这儿享受冰雕和香槟酒待遇的唯一之人……”
“我知道,我很感谢宁哥,我没怪他。可小石头,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啊……她怎么能?怎么能不来呢?她怎么能说话不算呢?她生我气了,她再也不把我当朋友了。早知道我才不参加这个比赛呢……”
说着,曲笑的眼圈真的红了,眼泪开始在眼窝里凝聚打转。
张士慧不由得叹了口气。
“小曲,咱们是老同事,又一起进的模特队。我是亲眼见证你怎么付出努力,获得今天的好成绩的。所以就冲你一直‘张哥’、‘张哥’的叫我。我也得好好劝你几句。”
“丫头,千万别说气话。其实夺得冠军,谁不想啊?能一举成名,万千瞩目,那是你的运气,也是你的福气。多少人巴不得变成你呢。可冠军只有一个,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