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里烛火清夜,男女坐于榻前。
宁清夜双臂抱着白裙,低头瞄了瞄,肚兜都没系上……这抬起来是个什么鬼姿势?
宁清夜脸色涨红,抱的更紧了些:
“我……我自己来就行了。”
许不令把绷带递出去:“你自己怎么来?教教我?”
伤在后背上,自己绑根本就绑不紧,而且即便自己来,不还是要抬手,动作估计还大些。
宁清夜迟疑许久,终是咬了咬银牙,慢吞吞的松开手,背对着许不令抬起了胳膊。
许不令捏着绷带的两头,从宁清夜胳膊下穿过,绕道了前面,脑袋探过宁清夜的肩膀,往下瞄了眼:
“绑外面还是里面?”
对于胸口后背的伤口,标准的包扎方式,是和裹胸一样紧紧勒住,避免绷带滑动脱落,把半截肚兜包在里面显然不行。
宁清夜直觉耳边火辣辣的,有些忍不住了,微微偏头离许不令的脸颊远些:
“我是女子,这……这怎么行嘛?你就不能给我找个女人过来?”
许不令叹了口气:“这里是边军的地盘,全是男人,我到哪儿去找医女?难不成给你找个老军医过来?那不还是男的。”
“……”
宁清夜盯着许不令,胸前的荷花微微起伏,眼神纠结而又狐疑。
许不令目光毫无邪念,只有关切。
彼此僵持良久。
宁清夜终是吸了口气,坐直身体,背对着许不令,张开胳膊:
“你武艺出神入化,待会别说什么不小心碰到了,我不信。你别把我当傻子……”
许不令轻轻笑了下:“好,我怎么会把你当傻子。”
他把绷带绕道前面,从肚兜下面穿过去,动作很自然,但胳膊和皮肤的擦碰免不了。
宁清夜身体一抖,低头瞄了眼,又把目光望向别处,咬了咬牙:
“你……你注意点……”
“我注意着,也没偷看。再者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登徒子,对这些兴趣不大……”
“呸——”
宁清夜听见这话就是一气:“你少信口胡诌,我上次就瞧见,你把夜九娘掐红了……”
说到这里,宁清夜察觉不对,她怎么能聊这些?差点被带沟里了……
宁清夜哼了声,闭嘴默然不语。
许不令有些好笑,把绷带绕了四五圈儿,绑的严严实实,举止规规矩矩。
宁清夜虽然有些异样,但许不令终究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儿,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只是绷带环着胸口缠绕完,许不令便拉住两端,准备勒紧。
宁清夜对昨天那下还心有余悸,连忙又开口:
“轻点。”
“轻点绷不住。”
许不令可没搭理这话,用力拉紧绷带。
“嘶——”
宁清夜眉梢猛地皱起,用眼睛都能看的被压平了几分,她咬了咬牙,却又不好说什么,强忍着没有出声。
许不令绑好纱布,又把肚兜系绳拉过来,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拍了拍手:“好啦。”
宁清夜如蒙大赦,连忙把裙子披在了背上,站起身背对着许不令,系上腰带。想了想,还是轻声说了句:“谢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许不令也没去打量,坐在软塌上,把袖子拉起来,从托盘里取来伤药,给自己处理肩膀和肋下的伤口。
宁清夜穿好了白裙,脸颊依旧带着些许红晕,缓了好久才压下乱七八糟的心绪。
她回过身来,瞄了几眼后,见许不令一只手不方便,便在跟前坐下,抬手接过了伤药:
“我来吧。”
许不令轻轻笑了下,抬起胳膊安静坐在榻上,偏头看向宁清夜的脸颊。
宁清夜脸上红晕未散,却已经恢复了往日了清冷模样,察觉到许不令的目光,手上动作一顿,抬起眼帘:
“看着我做什么?”
许不令转开目光,望向烛火:
“随便看看罢了。”
宁清夜抿了抿嘴,回想起方才和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脸色认真了几分:
“许不令,你是不是喜欢我?”
?!
许不令微微眯眼,转过头来,四目相对:
“呃……这还用问?”
宁清夜沉默了下,重新低下头,包扎着许不令的胳膊:
“喜欢就喜欢吧,反正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许不令琢磨了下这句话,轻轻摇头,语重心长的道:
“清夜啊,按照正常的交往流程,男人对姑娘表白心意之后,姑娘得给答复。要么接受,要么说‘你是个好人,但是我们不合适’,不拒绝也不答应,把男人吊着,是一种很渣的行为,不太好。”
宁清夜眨了眨眼睛,思索了下:
“那楚楚喜欢你,你没拒绝,也没娶人家,算怎么回事?很渣?”
??
反客为主!
许不令表情一僵,微微摊开手:“你不是知道玖玖的事儿吗,这个……嗯……”
“知道又怎么了?”
宁清夜坐直了几分,认真道:“男人要有担当,师父都说了,你位高权重能照顾好人家师徒,家里多双筷子的事情,养的起,又不会贪多嚼不烂害了她们。师徒名分虽大,但她们俩又没什么血缘,只要你放句话,天下人谁敢笑话她们师徒?”
许不令眼神错愕,微微偏头:
“清夜,你……”
“我什么我?这些都是师父的原话,我自幼在山上,是不通人情事故,但师父年长,懂得道理比我多。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