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慌慌忙忙钻进幔帐里……白花花两大团儿……
许不令手忙脚乱的穿着衣裳……
师父缩在被褥后面,身上都是被糟蹋过的痕迹,那个害怕又窘迫的眼神……
许不令身上的香味……
那是她师父啊!她一直视作至亲的师父!
很想生许不令的气,却不知为何又生不起气来,心里只有没来由的委屈,还有些微不可觉的嫉妒愤慨。
明明是她先遇上许不令的……
师父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钟离楚楚坐在许不令后面,沉默了很久,看着许不令的脊背,有气无力的开口道:
“许不令,我……我以后该叫你什么?”
师父的男人,就是长辈了,她这两天想来很久,觉得应该叫‘师爹’吧,可这个称呼好古怪,她连想都不敢想,更不用说叫出口了。
许不令牵着缰绳,表情稍显尴尬,偏过头来:
“呵呵……嗯,楚楚,你还是叫我许公子吧。”
钟离楚楚坐在背后,眸子里藏着几分看不见的委屈:
“你和我师父都同床共枕了,我怎么能和你平辈相称?”
许不令听出了话语中的不满,含笑道:“楚楚,我和你师父,真的是两情相悦,嗯……在武当附近遇见她的时候,便挺中意她的,后来也算是水到渠成吧……”
钟离楚楚攥着手心,努力让语气平静如常:
“那我呢?”
“……”
许不令眨了眨眼睛:“嗯……我和楚楚姑娘,好像也挺有缘分……”
“有什么缘分?”
钟离楚楚眼圈儿发红,声音硬了几分:
“在肃州,是我主动找你,在江南,也是我主动找你,洪山湖是一样,幽州也是一样。一直都是我主动找你,你以为我想给你闯祸?我只是想见见你罢了,想让你和对待清夜、满枝她们那样,多看我几眼。你这么聪明,对女人心思了如指掌,难道看不出来……”
声至此处,带上了哭腔和颤音,极为压抑:
“看不出来我喜欢你?既然对我没兴趣,为什么又要那么虚情假意的来帮我,让你越来越喜欢你?”
话音落,夜安静下来,风雪都近乎凝滞。
夜莺骑着马,本来在悄悄偷听,听见这话,默默的骑着马跑到了前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许不令表情略显僵硬,牵着缰绳缓慢行进,感觉的到背后略显急促的呼吸,眼神灼灼,正盯着他的后脑勺。
“你说啊!难道你看不出来?”
钟离楚楚憋了好几天的情绪,终于忍不住了,可能以前没意识到,但现在话语脱口而出后,她忽然就明白这几天心为什么那般绝望、心疼。
因为面前这个举世无双的男人,故意勾起了她对男人的兴趣,把世间男子最好的一面全展现给她,让她在不知不觉间沉沦后,娶了她师父,近乎残忍的断了她一切的念想,让她连半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你就是个骗子,混蛋!你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不理我?为什么要故作不理我的模样,却又全心全意帮我?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喜欢我师父……呜呜……你就是个混蛋……”
钟离楚楚碧绿双眸中满是泪水,抬手就在许不令背上拍打了几下,歇斯底里。
许不令表情尴尬,停下马匹,回过头来:“楚楚,楚楚,你别激动。嗯……我是藩王世子,多娶两个侧妃其实也没啥……”
“呸——你不要脸!”
钟离楚楚听见这话,异域面容上全是羞愤与恼火,抬手又在许不令背上拍打了几下:
“你做梦去吧!没你我又不是不能活了,你以为是个女人都想往你身上贴?我才不会和宁清夜一样……你娶了我师父,我把你忘了就是了,等出去后,我……我就回南越,这辈子都不再见你……”
话语有些语无伦次,身材再成熟,心理上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遇上这种事儿,能克制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许不令老脸有些红,和颜悦色柔声安慰:
“楚楚,别这么激动,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嗯,现在正在逃命,别把狼卫引来了。”
钟离楚楚听见这话,稍微恢复了清醒,抽泣了两声,稍微安静了些,盯着许不令的后脑勺,沉默不言,呼吸起伏不定。
许不令缓步走了片刻,又回头道:
“楚楚……”
“别叫我楚楚,叫我钟离姑娘,以后我们只是寻常朋友。”
钟离楚楚自幼孤苦伶仃,感情极为匮乏,哪怕心神已经稍微稳定,说着最硬气的话,却掩不住发红的眼圈和肩头的颤抖。
许不令想要回头看一眼,却被钟离楚楚抬手把脸颊推了回去:
“你再咄咄逼人,我就跳下去自己走了。”
“我没说话,怎么就咄咄逼人了……”
许不令略显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纹丝不动,让炸毛的楚楚自己冷静。
钟离楚楚深呼吸几次,压下心里的汹涌波涛,可能是歇斯底里的发泄一番,把心里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情绪较之前几天竟然好了不少。她紧紧攥着手心,稍微思索了下,又开口道:
“今天晚上的事儿,你不许和外人说。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喜欢你了,只把你当朋友看,不会阻难你和我师父的事儿。但是我会盯着你,你要是敢欺负我师父,我就是搭上这条命,也会和你不死不休!”
说的还是气话。
许不令轻轻点头,也不安慰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