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
细微的水流身,从地底深处传来,虽然声音很小,却是这幽闭石室中,除开铁器敲击外唯一的声响了,听得一清二楚。
钟离玖玖蹙眉想了下,忽然回过神来,眼中喜出望外:
“我知道了,涨潮了,这么重的巨石,想要抬起只能是流沙或者水流,这房间是藏人的,不会只用一次,所以肯定是利用涨潮抬起来的,门马上就打开了。”
许不令长长松了口气,连忙站起身来,来到方才的腰线机关旁,把燕首的方向指向了外侧的石门。然后把传国玉玺拿了起来,拉着钟离玖玖来到门口等待。
背后的敲击声依旧在继续,钟离玖玖回头看了眼:
“他们怎么办?”
“门都开了,他们挖开石墙不就出来了,后面还有祝六呢。”
“也是。”
钟离玖玖点了点头,拉着许不令的胳膊在石门前等待。
只是机关应该是靠水的重力开启,这么重的石墙,要灌的水显然不少。
等待了大概半个钟头,可以听见墙壁后方的‘咔咔—’响动,石门稍微晃动了下,迟迟不见开启。
许不令手心冒汗,捏的钟离玖玖有点疼,正翘首以盼的时候,被后忽然传来‘啪—’的一身轻响,几块石子落在了地面上。
许不令脸色微变,暗骂一声回头看去,却见远处的石墙上露出了一截铁尖,用力猛搅,便蹦出了个拳头大的豁口,继而铁枪收回去,一只眼睛出现在洞口,还有陈冲激动的声音:
“穿了穿了……我干他娘!!!”
趴在石墙狭小洞口之中的陈冲,瞧见站在房间里的许不令和钟离玖玖,极度兴奋的情绪转瞬变为难以言喻的绝望,差点直接抽过去。
“怎么了?”
“怎么回事?”
“看到什么了?”
随着石墙的打通,后方的声音清晰可闻,五个男子皆是焦躁不安,显然被这枯燥而绝望的工作撕碎了全部的耐心。
陈冲目眦欲裂,看着同样被困在另一件囚室的许不令,心情有多绝望可想而知。
就好似想要越狱的囚犯,用勺子挖了二十年地道,最后挖到了化粪池,当前的情况恐怕比那儿好不了多少。
“是许不令!”
陈冲脸色涨红,额头青筋暴起,惊呼嘶吼般的喊了一句。
“什么?”
“他为什么没走?”
“有埋伏不成?”
……
聒噪声响不断。
陈冲已经近乎疯癫,死死盯着对面那道再难挖穿的石墙,也不知道该做出何等反应。
只是便在此时,前方那道石墙,忽然缓缓抬起些许,露出了一条缝隙。
!!
“等等……等等!门开了,开了……咳咳咳——”
大起大落之下,本来没受伤的陈冲,直接被激出了一口老血,剧烈咳嗽间,便想用铁枪破开石洞。
许不令转过身来,抬起单刀:“别动,不然我出去就毁了石门。”
陈冲动作猛然一顿,他自然不相信许不令能毁坏石门,但出路近在眼前,门没开跑出去,说不定就被一直在休息的许不令砍死了,当下咬了咬牙,只是死死盯着。
门后的五人也没有擅动,估计是被关怕了,此时不管发生什么,肯定都会先出去见了光再打,谁也不想再挖一次石门。
咔咔咔——
齿轮转动的声响愈演愈烈,最后大地猛地震了下,什么东西落了下去,而眼前坚不可摧的石墙,也一瞬间打开了。
许不令毫不迟疑,抱起已经成为娘子的钟离玖玖,拔腿狂奔冲出了通道。
“开了!开了!”
陈冲也没有迟疑,用力搅动长枪,拼尽全力,约摸一刻钟的功夫,便在石墙上破出一个豁口,从里面钻了出来,朝着通道狂奔。
洞口虽然狭小,但五人都不是凡夫俗子,几乎眨眼间就从洞口扑了出来。
丁元、陈道子迅速和厉寒生拉开了距离,前面的陈冲则是回头吼了一声:
“传国玉玺在许不令手上,我亲眼所见,已经跑远了。”
刚刚逃出生天的六个人,还未来得及庆幸,便想起了事关天下的大事,对视一眼后,陈道子再次用剑逼退厉寒生,和丁元一起退入了通道。
厉寒生要追传国玉玺,昨夜体力消耗太大,没有和陈道子等人硬拼的意思,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只是六个人挖了一天的石头,此时能跑起来都算厉害,速度就不用提了,和寻常人奔跑差不多。
而最前方,许不令虽然休息了一晚,但缺少水和干粮,为了长远准备只吃了一点点东西,此时把水囊一口喝干净,也没法迅速补充体力,跑的并不快。
不过毕竟一直在休息,比后面几个苦工强得多,半刻钟便瞧见了甬道尽头的光亮。
钟离玖玖近乎喜极而泣,抱着传国玉玺,在许不令就波了两口,兴奋道:
“出来了出来了,我们活过来了……”
许不令昨晚只是强自镇定安慰钟离玖玖,心里如何不惶恐,此时重见光明,也激动的难以抑制,轻声道:
“娘子别乱动,我摔了怎么办。”
钟离玖玖稍微愣了下,思绪也逐渐恢复,脸儿顿时涨红:
“谁是你娘子,闹着玩的……”
啪——
很用力的一巴掌,拍在了弹性很好的裙摆上,肉浪阵阵。
“嘶—”
钟离玖玖疼的直皱眉,差点哭了,抿了抿嘴,却是不敢再闹了。
许不令脚步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