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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欠债(165470),估计要欠到下一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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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枝头,玄武湖东侧的钟山脚下,规模庞大的奢华府邸修建其中,灯火的光芒在遥远的玄武湖便能瞧见。
府邸外围日夜有身着黑衣的护卫来回巡视,蓄养的打手多达百人,打眼看去如同一个小型军营。而最深处的府邸内,丝竹之声和欢笑隐隐传出,不少醉醺醺的门客勾肩搭背嬉笑怒骂。
门客是从春秋传承至今的一门职业,古有荆轲、毛遂、朱亥等等,社会地位相对较高,但这个门客多半指门阀世家的门客,地位高在门槛。便如同老萧、岳九楼,淮南萧家的花敬亭,单拎出去放在江湖上都是纵横一方的枭雄。
能把这些人请回来当左膀右臂,自身的地位必然超然与世。也只有传承久远的门阀大族,能让这些枭雄心甘情愿的投入门下。不过江南豪门富户太多,免不了出些附庸风雅之辈,没有底蕴和实力,仗着银子多也招揽了一堆江湖上的人物充当门客,含金量一般都不高,当然,敢这么玩的,一般也不会有人去说三道四。
金陵杨家便是如此,和门阀世家靠不上边,财力却是很惊人。本来是商贾之家,在江南做航运生意,虽然家底雄厚,但在巨富遍地走的江南还排不上号。以至于在金陵长大的陆夫人,都没听说过杨家。
杨家的发迹,也就在近些年,家主杨映雄的妹妹进了吴王的门,花容月貌深得吴王宠爱,娘家自然也跟着一飞冲天。
在江南没人敢不给吴王面子,杨映雄借着这块金字招牌,生意越做越大,赌场、青楼等等,只要能挣钱的都染指,可以说日进斗金。曾经高攀不起的陆氏等门阀,也可以同席推杯换盏,连官吏瞧见了也尊称一声‘杨公’,市井间也渐渐有了‘杨半城’的外号。
杨映雄有没有半个金陵城,明眼人都知道没有,不过杨映雄自己看来是有的。
杨映雄从小跟着跑船四方摸爬滚打,处在‘士农工商’的最底层,受尽了读书人和豪门大户的白眼。如今整个金陵城没人不卖他一个面子,偶尔写两首诗,那些自命清高的才子也会吹捧两句,他知道自己写的狗屁不通,但那又如何,只要所有人都夸就行了,他享受的是这种所有人都礼让三分的感觉。
只是今天晚上,杨映雄的心情显然不怎么好,这可能是他发家以来第一次这么窝火,还无处发泄。
府邸正中的大厅里,大腹便便的杨映雄坐在太师椅上,手持白玉茶杯,听着手下的诉说。
“……当场就死了两个,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想方设法才逃出来,也断了一只手……”
今天在码头上带头的黑衣汉子,手腕上缠着纱布,脸色依旧煞白,诉说着方才的见闻。
杨映雄脸色略显阴沉,询问道:“报我的名号没有?”
“和萧家家主一起来的,必然知晓杨公的名号。杀人的是西北那边的肃王世子,估计连陆家都招惹不起……”
杨映雄自然知道他惹不起,不过也没有到诚惶诚恐的地步,淡淡哼了一声:
“不过是个世子罢了,又不是藩王,我那妹夫可是货真价实的亲王,当今圣上都得叫表兄。等家妹有了儿子,以吴王的宠爱,说不定也能成世子。他一个异姓王世子,怎么比……”
旁边的师爷知道老爷在发牢骚,当下轻声劝慰: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王爵是孝宗皇帝封的,天下间就七个。就死两个不顶用的泼皮,没必要计较……”
杨映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点了点头,算是吃下了这个暗亏。
黑衣汉子迟疑了下,又道:“那小王爷,让杨公撤了南山港的人手,不许在收银子,这……”
杨映雄眉头紧蹙,显然有些恼火。
师爷思索了下,赔笑道:“肃王世子过来赴吴王的寿宴,若是起了矛盾,吴王恐怕会不高兴……要不,先停几天,等那煞星走了再说?”
杨映雄沉默了片刻,将茶杯拍在桌子上,沉声道:
“罢了,给他个面子,停几天。”
师爷和黑衣汉子暗暗松了口气,连忙赔笑点头,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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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文德桥的南岸,白墙青瓦之间,许不令和陆夫人并肩而行,穿过高墙之间的巷子。
萧绮还没从许不令杀人如麻的场景中缓过来,下船后就去了萧家在金陵的府邸处理事务,许不令觉得萧绮能抗住,也没有去安慰,轻装简行跟着陆夫人回了文德桥。
文德桥南岸的巷子很有江南水乡的风格,不是很宽,两侧白墙上的飞檐探出少许,偶尔走过的门口,可以瞧见地上蹲着两个很小的石狮子,大门上方多半嵌着石质匾额,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有些小家子气,和长安那种朱漆大门、辽阔长街截然不同。
若不是陆夫人介绍,许不令很难想象这些门户里有多少传承数百年的大小家族,祖上没点说法的好像都不好意思住在这里。
陆夫人幼年便在这片儿长大,此时眸子里明显有些触景生情,见巷子里没有外人打搅,被许不令扶着胳膊也不避讳,不停的指着周边的物件:
“看到那口井没有,小时候捉迷藏,我经常往里面躲,下面有个梯子,是以前打仗的时候藏身的地方。后来就被我爹打了一顿……我和你娘就是在那里遇上的,当时她牵着马找陆家的门,还奇怪堂堂金陵陆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