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东巡抚离开。
他先是去往淮河城,找上了盛意迎接的城主。
随后也没耽搁,也没对城主说什么。
城主不敢问,就独身跟着巡抚与侍从走,像极了微服私访。
在第三日早晨。
他们三人来到了齐广县内,才派侍从前去通知张封。
张封这时听闻东巡抚与城主来至,就在大殿内摆好了茶水。
等众人相见。
东巡抚坐于正首,侍从站在他的身后。
张封抱拳见礼,坐在右手边,又念在东巡抚的份上,也没有驱赶城主,但也没有给他备茶水。
城主见到张封如此记仇,更在巡抚面前不给他面子,一时间不等巡抚开口,他就绷不住脸面,先声夺人的问罪道:“张县令,你这段的名声大的很!”
城主说到这里,先向着静坐的巡抚抱拳行礼,才接着道:“如今都惊动了巡抚大人亲临,你难道还觉得你当日做对了?”
城主说着,是感觉巡抚大人今日要治张封了。
那是心里畅快,就等着张封这个书呆子被罢官,好报当日的仇怨。
“为何不能杀?”
张封是好奇了,“我前几日刚看了我朝律法。其言‘欺骗百姓、暗取香火、邪教妖魔者杀’。且这些除了是我朝律法所述,也是所有名门正派所言。”
张封浅品一口茶,“我张封身为齐广县县令,掌管此县百里。百里之内有人所犯,我身为县令,为何不能判?何来不能杀?”
“你明明强词夺理!”城主一下子忍不住了,“万林门虽然有错,但也有功,功过相抵,本来相安无事,你却不上报任何消息,偏偏暗中夜袭,这是为官之道?你把我这个城主放在哪里?把律法放在了哪里?”
城主双手捧着,又望着不言不语的东巡抚,“又把东巡抚放在了哪里?”
“我只是遵照律法。”张封依旧品茶,不想和他多言。
但自己也知道,自己刚才这般一说,一整,八成也是把东巡抚得罪了。
这般‘以下犯上’,确实不敬。
可这些都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自己前几日灭万林门的时候,就想到了会有今天这么一日,被巡抚与城主审问‘先斩后奏、期满不报’的罪行。
这对于为官而言,是大事。
毕竟领导都不喜欢瞒着他做事的人。
可自己却喜欢我行我素,哪管什么南北东西。
只是张封本以为东巡抚要生气,要好好说道一下自己,可是谁知道东巡抚却点头说了一句,
“张大人就是林大人举荐的吧?我听他说起过你。”
东巡抚说着,笑着端起茶杯,向着张封一敬。“我和内阁的林大人交好。且林大人也是我师弟,我二人师从大学士。”
‘一个老师..’城主听到这话后愣了。
本来他还以为巡抚要整治张封,却没有想到先来了一层关系?
一时间他心里只有‘官官相护’四个字环绕心底。
包括他之前也真不知道林大人还有这层关系?
他以前一直都是以为林大人是正儿八经的科举考上去的。
也是他朝中无人,就是隔行如隔山。
朝里内阁的关系,哪是他一个城主能窥探的。
那里才是朝廷一方,强者与大文士云集的顶尖之地。
单看内阁随意派出周大人,就是东十二城的巡抚,就知道了内阁的威势。
内阁才是大良国的朝廷核心。
“这一年来,林大人也多有提起张县令为人,想让我许之一个官位..”
东巡抚没管城主如何去想,反而是带着一股子亲切,望着张封道:“但朝内各领其职,若是把张县令带进朝内,也只是虚职一座,无任何实权。哪有当地一县,掌管百里土地的县老爷威名?”
东巡抚说着,站起身子,看向不敢说话的城主,“张县令此事此举,我定然会上报朝廷,让大学士亲自过目。张县令也随我去往朝廷,此县先有良之代为管理。”
东巡抚说到这里,又看向张封,“且本地神庙的香火,张大人的神像,依旧摆放此处。”
‘送我升官..护我香火..’张封听出东巡抚的意思,听明白了今日不是说事,而是送官以后,也没有拒绝,直接应下了。
因为朝廷与升官,代表的是资源越来越多。
这对于自己来说是好事。
当然,官职大了,事情自然也多,危险也高。
这都在张封心里徘徊几息,算的明白。
总归是百利无一害。
香火只要还有就行。
“巡抚大人..”城主听到张封要升官的意思,却露出干笑,也是没想到张封担正好对准了当今朝里的站队方向、风向。
他要是没猜错的话,现在的朝廷,就是隐忍十年后,要对修道与妖修动手了!
起码要把朝廷的威严拿出来,打个一二,让修道者不要太过分,乱取百姓香火。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只知道自己做错了。
错在了朝里没人,消息不灵,没站好队。
于是他也不多说言辞,就听着。
总不能再犟犟嘴,让东巡抚大人动怒。
但他也发现自己猜对了。
在来之前,猜到张县令定然会被调走了,可好像是要往上面的朝里内阁调了!
“张大人先准备一番。”东巡抚和张封笑着说完,等转头望向城主的时候,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城主也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朝廷不会亏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