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到第二颗纽扣时,她停下动作。
指尖一偏,碰了碰他胸口的绷带,动作小心翼翼的。
龙北爵握住她的手,深邃的墨眸淬着挪揄的笑意,“占我便宜?”
乔洛横了他一眼,视线又落回他的伤口上,自言自语地喃呢道,“这道口子那么深,怕是会留疤。”
“男人身上留疤怕什么,不碍事。”龙北爵哑然一笑,上扬的尾音携着几分懒意。
“一道疤换你心疼我,也值了。”
乔洛拧眉,这是什么歪理。
她轻嗤一声,“谁说我心疼你,少自作多情了。”
“不是心疼我,那干嘛那么在意我会不会留疤?”龙北爵往后一靠,双手紧锁着怀里的人儿。
“还是说你借着查看伤口的理由,好光明正大揩我油?”
乔洛石化,“……”
这种自恋的话他都说得出口?
她上手捏着他的脸,“龙北爵,你脸皮怎么那么厚?”
光滑的触感,很难想象这是一个男人的肌肤。
长得好看就算了,皮肤还真好,太招人嫉妒了。
任由她的手在他脸上作乱,龙北爵也不阻止。
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他扯着嗓子喊道,“谋杀亲夫了。”
虽说房间隔音效果好,但大半夜的,乔洛真怕引人来。
今天被家里人调侃了一天,她都想刨个坑钻进去了,她可不想大半夜又惹出笑话。
白皙的手捂住龙北爵的嘴,凶狠的眼神透着几分憨萌,“你闭嘴。”
温软的声音完全不带杀伤力,龙北爵低笑一声,“要不你来堵住我的嘴?”
意味深长的眼神落在那一抹红润的唇上,乔洛被他闹红了脸。
“滚。”
使了使劲,却还是不敌某人力气大。
“别动。”
龙北爵低头埋进她的脖颈,撒娇似的蹭了蹭。
一缕墨发滑过她的脖颈,勾得痒痒。
乔洛哭笑不得,“龙北爵,你属狗的啊?”
“好香。”低磁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在夜里更显得魅惑人心。
乔洛唇角抖了抖,还真是属狗的啊。
她故意煞风景地道,“龙北爵,我们用的是同一种沐浴露。”
“你比较香。”他道。
“……”
什么叫她比较香,她看是他想耍流氓吧。
再聊下去肯定得“出事”,乔洛转移话题道,“松手,我帮你上药。”
“淤青不用上药,过几天也能好。”温香软玉在怀,龙北爵哪里肯轻易放人。
脖颈上传来一丝酥麻的刺痛,乔洛眯了眯眸子,眼底深处掠过一丝迷离的光泽。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语气玩味,“龙北爵,你确定要闹下去?”
再闹下去,待会难受的可是他。
“我是无所谓了,反正冲冷水澡的人又不是我。”
颈边乱蹭的脑袋停住,龙北爵幽邃的墨眸浮出几分清明。
他肩膀一垮,下颚搁置在她的肩上。
下午容天说的那话,他忽然有些明白了。
果然还是不要太早要孩子比较好,真是闲着没事给自己制造了个电灯泡。
还是超大瓦数的那种,锃亮无比。
靠在她身上的人忽然安静了,乔洛反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她低下头,触及男人郁闷的表情,红唇勾起戏谑的笑。
“龙少主这是怎么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
“就是你欺负我。”龙北爵顾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一紧,语气悲愤地道。
乔洛憋不住笑了,“我怎么欺负你了,我都让你别闹了,是你不听劝。”
自作自受,还怪上她来了。
“咚咚咚——”
敲门声冷不丁响起,显得突兀。
龙北爵蹙眉,“谁?”
“我和容天。”唐心的大嗓门势不可挡地传了进来。
“估计是有事。”乔洛拍了下他的手臂,“松手,我去开门。”
龙北爵皱了皱眉,按着她坐好,“我去开。”
穿上拖鞋,他扣上衣衫剩下的纽扣,漫不经心地走去开门。
“这么久才来开门,该不会是在里面偷偷做什么坏事吧?”
看见开门的人是龙北爵,唐心打趣道。
正郁闷着,龙北爵嫌弃地扫了他们两人一眼,“这么晚你们不在你们房间里待着,来这里做什么?”
从他不友好的语气中,容天听出几分别样的情绪。
玩世不恭的表情多了几分贱贱的笑,“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啊。”
龙北爵道,“知道还不走。”
容天和唐心相视一笑,来得不是时候那才好玩。
唐心清了清嗓子,冲着里面喊道,“乔洛,我方便进去吗?”
他们的对话,乔洛一字不漏地听了个清楚。
听到唐心做作的话,她额角掉下三条黑线。
她咬牙切齿地道,“方便。”
得到回应,唐心笑眯了眼。
她瞥了龙北爵一眼,大摇大摆地走进卧室,“你老婆说方便的。”
“喝一杯?”容天一手拿着瓶红酒,另一手拿着两个酒杯。
龙北爵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回里面,容天笑呵呵地跟在后面。
看见乔洛身上的家居服,唐心莫名觉得眼熟。
想得太入神,乔洛的声音响起,“盯着我看做什么?”
她脸上长花了?
唐心摸着下巴,余光瞥到不远处走动的身影,她顿时恍然。
怪不得她咋说那么眼熟,原来是夫妻同款啊。
她笑眯眯地靠近,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