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此时可没有被冲昏头脑,自然知道只靠五柄青锋,
任你能耐通天,也别想闯出这重兵把守的集镇。
他急忙上前安抚军爷,
“抱歉,抱歉,这位军爷,
我们,我们这实在是有要事需要马上离开!”
“什么要事?关牒没有办好,此时就算你有天大的要事,也别想离开这间茶馆!”
刘赢此时显然十分暴躁,正欲发作,
忽然眼前一黑,身体瘫软了下去。
暅之早有预谋地将他自身后抱住,同时向庆云使了一个眼色。
庆云顿时会意,立刻“手忙脚乱”地指着刘赢说道,
“我三哥,他,他有病!
药不能停!
在这里耽搁久了,不回寺里服药,是,是要出人命的!”
门口两个大头兵方才见过刘赢一副癫痫发作的样子,此刻也信了七分,
但出于职业操守,还是上前查看了一下。
略探了探鼻息,发觉此人呼吸似乎是有些微弱,并非作伪,难免也动了恻隐之心。
其中的一个仿佛品级高些,呵斥同伴快去登记官那里看看,这几个雅座的客人关牒是否已经办妥。
那小卒一路小跑地下了楼。
也巧,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便喜滋滋地跑回来了,
“这几位客人是小龙王的朋友,下面本来就照顾着,优先将他们的关牒办好了。呶,都在这里了。”
一旁那位小头目查看了一下,见没有问题,将关牒交予诸人,再三嘱咐莫要遗失,然后便放众人离开了。
庆云将刘赢背出了茶楼,暅之在后者身上揉拍了几下,刘赢哎呦一声,悠然醒转。
他见此时已离了龙潭,便也不再问是谁下了黑手,只是催众人赶路。
镇里遇到几次盘查,这关牒还真管用,只要出示,绝无留难,只是在出镇的最后一道关卡加盖了印章,略微耽搁了些时间。
一出镇子,刘赢已是急得浑身冒汗。
他现在体力还没完全恢复,一身武艺最多也就剩了两三成的把式,长途奔袭的耐力可能还比不过常人。
可是他钢牙一咬,依然是拔足飞奔,其余几人也只能跟在后面一路狂飙,直上太室。
白云观,道观正殿里一位高髻道士正在闭目调息。
刘赢一众人呼啦啦冲将进来,也是好大声势,
那道人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叹道,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昨夜老神仙忽然离开,
留下一封信告诉我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天赐太平真人闭关。
所以,你们最好不要再往里闯啦。”
暅之急道,
“观云道长,您老可别犯糊涂,这是被人利用了啊!”
寇冠云双目猛地张开,不怒自威,声音虽然依然平缓,但却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不容抗辩,
“怎么?就算是老神仙想要利用我,他也够这个资格。
你们难道要质疑老夫吗?”
暅之知道这牛鼻子的脾气,现在这种状况已经是非常收敛了,
若是触了他的逆鳞,那日梅虫儿的下场就是他们的榜样。
可是刘赢现在哪里肯吃这套,一声喊拔剑便冲,出剑便不留手,用得乃是马喆先所授的出手法一剑流。
寇冠云顿时大怒,长髯无风自动,开口喝道,“
马喆先那老匹夫若是见你如此用剑,怕不要被你这娃儿气死!
出手法哪里有连对方的套路都不看就劈头盖脸砍上来的道理?”
这一串声如爆豆,就如同一拳拳砸在刘赢心口。
刘赢本就虚弱,哪里受得住此等重击?
前冲之势越来越缓,忽然噗地一口血喷出,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倒。
庆云上前一把将刘赢抢了回来,好在对方并没有趁势出手的意思,否则他自然也毫无抵抗的能力。
所有人都被这阵声波震得气血翻涌,但是刘赢的状态最为不佳,又受得是正面冲击,所以直接失去了战力。
这就是觉法大师所录狮吼功的原版么?
庆云曾经翻阅过觉法所录诸经,知道这狮子吼的前身是道家气出啸。
看来以观云道长眼下的造诣,此时就算他坐在那里不动分毫,想要团灭己方也只在动念之间。
暅之长叹一声,眼前这位道长乃是他师长的至交,也是他素来敬重的前辈,他实在是不想和对方起什么冲突。
但是事涉莫愁姑娘清白,兹事体大,他衡量再三,还是长叹一声,从袖中取出几粒耳塞发予诸人,简要吩咐了几句,
“塞入耳中!
五弟,三弟他心心念着莫愁姑娘,你先带他闯进去。
我与四妹,殷姑娘,先想办法困他一困!”
寇冠云一声冷哼,
“暅之,看在你师傅的情分上,我不想与你为难。望你好自为之!”
暅之向观云道长一揖到地,肃然说道,
“道长,实是对不住。
若在平日,晚辈自然不敢如此僭越。
但是此事干系良家女子清白,无视者不仁。
何况那女子对我义弟有再造之恩,漠视者不义。
仁义,大节也,事急从权便顾不得礼数。
晚辈这里有一件物什,本是这几日心血来潮为那虫二道长准备的,
便是存了若无法成功飞渡双峰天堑,也要硬闯一遭的想法。
看来此时只能先用在道长身上了。
晚辈无礼,他日必当上门,负荆请罪!”
这白云观周遭百里的风吹草动,除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