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无意认识伍洲行,那时候的江华军还不算一个大角色,在窄台省这样的工业发达省,他这样的身份确实不算惹眼。
也是巧合,之前与伍洲行搭话,谈过之后,彼此之间似乎说话投机。伍洲行这样的大佬,在窄台省虽说低调,可江华军也知道他确实很不一般。能耐不小,人脉强大。
也是这些年来在外面闯荡,行走,与人打交道。伍洲行怎么说都是一个低调的人,江华军明白,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大富豪。
能够在报上找到的、能够在某些报道上排位的,实际上的富有与实力,都有不小水分,实际的财力未必就那么大。反而是那些一直不见诸报端的,没有对外宣传的,才是真正的实力派。
这些人唯恐被人盯着,才尽可能将一切关注的视力都转移开。伍洲行就是这类人,虽说伍洲行自己从不承认,江华军却心里更加笃定这样的认知。
也是基于此,江华军在窄台省这几年所做的工作,都觉得万无一失。当然,之前对伍洲行这位大老板也进行过适度的调查,虽不多,但收到的信息,也印证了他对伍洲行的印象。
后来那次同伍洲行聊天,谈到要引进项目,一开始伍洲行也不搭话。是江华军几次找了伍洲行,请求帮忙,伍洲行也不说是他提供帮助,而是提供一个不是准确的信息。
就是这样的情形下,台洋金属才进入江华军的视野,然后,彼此之间谈了分厂的建设和推进。这一谈就是好几年时间,江华军从之前的那边,到目前柳河市市长之位,都在持之以恒地推进引进台洋金属的事情,谁知在最后关口,台洋金属的老总提出搬迁分厂的增资。
从老总和副总的语气和态度看,如果柳河市这边不肯增资,似乎正是他们希望看到的局面。
而摆脱柳河市的纠缠,能够让台洋金属在海外布局更顺利,更专注。似乎提出增资这种事情,还是基于对柳河市这边不食言所做的选择。
虽说同台洋金属谈了好几年,但对台洋金属与伍洲行之间,是不是熟悉,江华军也不知情。偶尔与伍洲行通电话,两人也不讨论这个方面,而江华军有时候刻意地要谈这个问题时,伍洲行也不接话题。
似乎彼此之间的往来仅限于朋友之间的聊天,不涉及彼此的工作和其他方面。这时候,给伍洲行拨打电话,江华军心里也是紧张,不知伍洲行会有什么也的反应。
不过,今天遇到台洋金属这样的态度,也是将江华军逼到没路可走的地步。只能同伍洲行聊聊,简介得到一些情况与线索,才能更好地进行判断。
谁想,电话反馈的是对方正在通话中,江华军听到语音回复,很无奈地挂断电话,总不能一直拨打对方,这也是很不礼貌的。
江华军并不知道伍洲行是在跟谁打电话,可此时的伍洲行,坐在一家茶室里,看着笔记本上的数据。一杯茶,飘着热气。并不是很有心地说电话,“对的,我估计是这样。”
“老板,我看是比较难成的事。”电话另一端的人说。
“不要在意成不成,反正也没什么赚头。成也可不成也没事。”伍洲行说,“好了,不多说了,就这样做就行了。”
“好的,老板,我猜会给您打电话的。”
“已经打了。”伍洲行说着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在茶几上,端起茶来喝。一边沉思着,这两年,公司前行的路似乎越来越窄小,竞争环境越来越差。
早几年如鱼得水的氛围已经不再有,要继续生存,手底下好几家厂子都必要搬迁,往内陆进行布局。
不过,这样的布局也未必走得通,因为这些厂、项目,一开始就不是走自主研发的路子,而是模仿别家的成品。如此,一开始确实赚了不少块钱,可近些年来市场的紧缩,让伍洲行手里的几个项目不断地消耗了资源,资金上也在绷紧。
要寻求摆脱目前的困境,伍洲行也不是看不出路在哪里。可看到却走不通,因为一家集团的内力不是三两个月就可积累而得的。一开始走佬块钱的路子,如今想要改变都不可能做到。
这也是伍洲行这几年来,眼看着手里积累的资源在按照一定的速度消耗,散失,心疼之余又无能为力。
台洋金属有限公司原本就是伍洲行名下的一家公司,最初,这家金属制品公司很赚了一些钱。但随着窄台省对环境保护的强调、推行,使得台洋金属的产品和生产受到很大限制。
为此,伍洲行早想将这家厂往不够发达的内地转移,但一来形势还没有逼得过紧,二来台洋金属生产的产品一直在调整,市场上什么好卖,台洋金属就紧急加工什么产品,甚至连品牌都是在模仿。
当真搬迁到江上省去,固然在那边会安稳一段时间,可从生产效率来看,却不像在窄台省这样,便利地将产出的产品直接倾销到市场去。
窄台省本身就是一个复杂的大环境,山寨品特别多,山寨的产品又有多种渠道消化掉这些东西,继而形成一个产业链条。
江上省工业经济较差,产品少,台洋金属到柳河市去确实能够立足,但到柳河市后,生产什么主业?继续走山寨品的路子,也不是不可以,但弊端也是非常明显的。
那就是在产品销售方面,那边没有足够的市场,也没有窄台省那种氛围。生产出来的产品,极有可能受到质疑,从而被人盯上。
也是因为这些原因,台洋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