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市长张长文没有直接答复斯蒂芬博士,与会的人也明白,省里会如何选择。处置矿渣,需要大量的资金,还要找有资质的单位来做这个事情。这海量的资金省里也担负不起,开矿总体而言,遗留的问题大,解决这些问题所费资金困难不比开矿赚到的钱多。
省里、市里在讨论时,谁肯支持自己凑钱来解决问题?谁这样提议,估计就会让谁来做这个事情。再说,花国际环境保护组织的钱,解决自身存在的隐患,何乐而不为?
对张市长的回应,斯蒂芬似乎有些失望,摊摊手,耸了耸肩,表达他的情绪。与会的人见了,也都会心地笑一阵。
散会后,杨再新没有走,而是同田小伟通电话,随即,留下来到县委那边去。张继光和龙利群没跟着,在县城内等杨再新。
直接去章童俊办公室,田小伟在门外等着,见杨再新到来,说,“师兄,老板还没过来,你先去办公室喝口茶。”
杨再新也不客气,笑呵呵地同田小伟到办公室,田小伟一脸笑容,为杨再新泡了茶,才坐下说话,“师兄,对矿渣的事情,你怎么看?”
“还真说不好。”杨再新说,“国际友人会有这样的好心?我不是怀疑一切,但斯蒂芬这个博士是真是假,确实有待核查。”
“省里那边牵线的,他们不会不查清这些人身份吧。”田小伟说。
“但愿身份都是真实的。”杨再新不是怀疑斯蒂芬,但这些人的意图何在?茶杯续了几次水,章童俊来到办公室。
杨再新见章童俊进门,忙站起来,“老板,好。”
“再新,好久不见,怎么样?现在。”章童俊带着微笑,关心地问。
“老板,在怀仁镇已经习惯了,工作上即使有困难,也可同镇里其他人一起讨论,解决。”
“那就好,实践锻炼加快人成长、成熟,再新,到怀仁镇时间不长,但看得出你的进步和变化,好,我总算放心了。”
“谢谢老板鼓励,我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不足,会努力学习,争取进步,遇事多想,多反思和总结。”
“看看,这个态度就不错。”章童俊手虚点着杨再新,对田小伟说。
“杨镇长本来就厉害,我是很佩服的。”田小伟也不多说,在老板面前,有些关系有必要收敛一点点。
章童俊接过田小伟端来的茶,在杨再新对面坐下,田小伟便出去带上门,给两人留下空间。同样,田小伟也要懂分寸,知尺度。
“今天有什么感观?”章童俊无头无脑地说。
“老板,我是感觉不很对劲。”杨再新很直接地说,留下来见章童俊的目的就是想把心中所想说开,“斯蒂芬这些国际友人太殷勤,居然肯花大价钱投放到长坪县来?
对这些人我们不说他们无利不起早,但基本逻辑也该有吧。长坪县有多大,留在乡镇的矿渣有多少,会让国际上这些人就看重,对环境真有这么大的破坏?我国内其他矿渣有没有人关注,其他污染有没有人主动去改善?”
“你是说他们另有目的?”章童俊打断杨再新的话,但他的意思已经明确。
“不好说,逻辑上确实存在问题的。省里那边既然将对方介绍到长坪县来,是不是摸清路子?”杨再新也不敢说死。
“那你说,他们为什么这样做。”章童俊若有所思地说。
“老板,国际上肯定有非常关注环境保护的人,他们立志改善地球环境。但斯蒂芬等人每到一个矿渣地,都会搜集二三十份样品,说是化验成分。真要为矿渣做处置,有这样必要吗?
他们提出的两个建议,我们仔细一想,都知道结果会怎么选。省里不会出钱制造陶罐来收集矿渣、存埋,也没这样多的资金来做这个事情。那么,他们显然是预测我们会选第二方案,让对方来处置矿渣。
老板,他们会就地填埋吗?显然不可能,那必然是拉走。拉走矿渣会发生多少成本,又产生多少利益?”
“你是猜他们到目的,是在谋取这些矿渣。”章童俊点头说。
“老板,他们这样主动、这样积极,会没有目的吗?我想,今后他们会整车整车运走矿渣,至于到哪里处置,可不好说。在外省建一个炼化厂,提炼出矿渣的某些成分,不难吧。或初步处理之后,形成产品,再送出国外精炼,也有途径可走吧。”
“你这样想,省里的人想不到?”章童俊也不敢胡乱判断。
“斯蒂芬等人的跟脚在哪里,我们只有听省里那些人说的,如今博士也好、环保人士也罢,都是他们给出的身份,背后有没有其他公司或什么人,都不好说。”同章童俊讨论这些,杨再新没有顾虑,说话时思维放得开。
如果是某些人得知长坪县的矿渣可进行提炼,不好直接谋取,找一些人来省里造声势,让对方全权处置这批矿渣,那么,到手的利益可不是小数。
“但愿不是这样。”章童俊自然不会顺着杨再新的思路去想,叹一声,“乡镇遗留的那些矿渣,确实存在很大的隐患和污染,这也是事实。这些矿渣,总得处理好,在很多人看来,对方能够提供帮助,那就是天大的机会。
不过,这个事情也确实要反省一下,我会将你的想法往上汇报,多一点防范心总是好事。”
聊过这些,杨再新便告辞。到县委外,杨再新给唐慧琪打电话,两人在电话里,杨再新说了他的顾虑和猜疑。也问题后勤之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