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鸣十分肯定地说道:“宠妃柳楚若是楚灵犀,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楚灵犀会背的诗词不超过十首,怎么可能讲出一句又一句酸不拉几的情诗!”
楚盈盈柔柔弱弱的秋波明眸闪现狠戾寒光:“先前我再三叮嘱过您,要么不动手,要么就把事情做绝,务必将楚灵犀的尸身与魂灵齐齐毁掉,以绝后患!”
动手谋害楚灵犀的人是楚国主,但在背后推波助澜者是楚盈盈。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在楚盈盈看来,楚灵犀是害她失去厉王妃尊位的罪魁祸首,杀之方可解恨,绝不能让其有重生并东山再起的机会。
楚国主是听不得半句批评的自大狂魔,蹙眉斥责道:“孽障,你是在教你父亲如何做事吗?推楚灵犀入煞魂谷的时候,我用的是噬骨戾掌,可断魂绝命,几乎将她的元灵完全震碎!”
楚盈盈一语道破关键:“既然您如此有信心,何必担忧楚灵犀会借躯重生呢?”
“我…我…”
楚国主一时语塞,即便有再深的仇恨,终究是血脉至亲,楚国主将女儿楚灵犀推下悬崖时,手掌止不住地颤抖,噬骨戾掌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减了三分,福大命大的楚灵犀或许真能逃过死劫,杀回楚州向他索命。
他紧张地向宝贝儿子询问:“最近有茅石的消息吗?”
楚一鸣狐朋狗友多,消息还算灵通:“那块臭脸石头走了狗屎运,被魔尊看中,进入魔宫做乐天公主的兵法师父,原先跟着他的那些人大多也投靠了魔族。”
楚盈盈认为其中暗藏文章:“茅石极为忠心,而今楚灵犀的尸身与残余魂灵皆不知所踪,楚云昊仍旧身陷囹圄,他怎可能安心投靠魔界,说不定是想借助魔尊之力攻打楚州。”
楚一鸣狂妄自大的本性不改:“想要攻打楚州,至少需十万兵马,茅石不过是在魔宫之中当个教书先生,哪有那么大的面子求魔尊出动大批兵马。”
楚盈盈暗瞥盲目自信的废物,楚云昊与楚灵犀带兵之时,楚州边境确为铜墙铁壁,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楚家兄妹军的主力兵将表面归顺楚国主,实际面和心不合,战事一起,断然不可能心甘情愿为楚州卖命。
而今楚州军心涣散,莫说对战魔族,恐怕连妖界的厉州与颍州都抵挡不住。
至于柳楚的真实身份,楚盈盈倒觉得是父亲多疑了:“以我对楚灵犀的了解,如果她真的重生,在没有做好攻打楚州的准备之前,必会满怀心机地低调蛰伏,而不是如柳宠妃那般张扬跋扈。”
同父异母的姐妹,百年的交心知己,其实彼此并不了解,何其讽刺。
楚灵犀压根不知何谓低调,她是如假包换的四界首席高调代言人。
如果她选择低调,那只能说明根本看不上眼前的对手,懒得费力气高调。
变身为宠妃柳楚之后,她的高调更上一层楼,无须张嘴开怼,单单是壕光闪闪的行头就足以炫瞎老神仙的眼睛。
即使样貌相同,宾客也不会将她误认为柳芽,因为仙族上仙永远不会着黑金搭配的壕装出场。
魔界至尊携宠妃步入筵席正厅,周遭宾客的交谈之声渐渐弱了下去,众仙不约而同后撤让道,从魔尊君棠的凛冽气场之中,大家解读到了四个字——来者不善。
仙后和恶凤凰合鸾脸上的会心笑容霎那凝固,表情比哭更难看。
她们二人本该是此次筵席之中最为耀眼夺目的女人,不想竟被魔族的狐狸精宠妃抢尽了风头。
恶凤凰合鸾的品味千年不变,虽出身神的满头珠翠,不过今日是她与仙帝之子订婚的大日子,穿衣打扮皆需严格遵照仙族礼制,从头到脚一身白花花,若无繁复的银线刺绣与象牙雕冠,活脱脱就是吊丧风。
仙后更是奇葩,五千多岁的老太婆了,还对自己的外貌有迷之自信,恨不能每日问五百遍——魔镜魔镜,谁是四界最美的女人。
在儿子的订婚宴上,她绝不准任何女人比她出风头,包括主角准新娘,衣衫上的刺绣比合鸾的更为华贵,凤冠上的百花雕工和珍珠装饰比合鸾的更为精致,不过她走的也是仙族素雅淡泊风,酷似披麻戴孝。
万万没有想到,宠妃柳楚霸气出场,她并非魔族皇后,穿戴竟把仙界现任正牌皇后与下一任准皇后通通比了下去。
仙后与合鸾相视而望,满眼怒意,危机感顿生,在心中恨恨痛骂——“这狐狸精是来砸场子的!”
仙帝德辉刚刚得知草包云峰被送回仙界的消息,不大清楚魔界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行礼寒暄道:“魔尊拨冗携宠妃而来,寡人不胜荣幸。”
魔尊还礼,亦客气道:“仙帝之子与凤族族君之女喜结连理,本尊岂有不道贺之礼,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景宇递上檀木礼盒并打开,其中是一件精巧的玉雕并蒂荷花,质地细腻,光润如脂,工艺精湛,中规中矩。
澄晖接过贺礼,行礼道谢。
魔尊君棠又道:“此件白玉雕寓意同心同德,百年好合…哦不…”他挑了挑眉,改口为:“应是万年好合,听闻澄晖上仙与合鸾小姐是青梅竹马,一同走过千载岁月,终成神仙眷侣,可喜可贺。”
楚灵犀感觉到魔尊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便知是开怼的时候了,她敏锐把握住其言语中的暗示,刻意装出一副见世面不多的傻白甜模样,杏眼闪啊闪,讶异道——
“历经千载岁月才订婚!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