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悉心讲解,清朗之音悦耳动听——
“‘邓林千里,不能无偏枯之木’,在一大片森林里,不可能没有枯木,比喻对人对事不可求全责备。”
“‘小疵不足以损大器’,小的瑕疵对精美器物没有太大的影响,意谓看人论事要着眼于大局。”
“‘毋意,毋必,毋固,毋我’,此为品行箴言,不去凭空揣测,不独断专行,不固执己见,不自以为是。”
三闺蜜沉醉在他的声音与颜值之中,托腮凝望,动作整齐划一,仿佛是心有灵犀的三胞胎。
林泽无法理解她们的目光:“我没有讲明白吗?”
“不是不是不是…”
柳芽连连摆手,惭愧道:“你解释的太好了…只是…只是我没记下来…再重新讲一次好吗?”
胖子陈晓艳羡不已,小声嘟囔,自哀自怜:“颜值决定命运,我注定是个苦命人,永远都不会得到姑娘们的青睐。”
嘉木保持学癫的状态十余日,终于被沉重的知识大山压垮了,从后半节课就开始与周公相会,长睡不醒。
林泽见豆芽菜打算抬手拍醒魔头,立刻阻止:“等等!”
柳芽被吓了一大跳,两只手齐齐举着,如同在投降:“怎…怎么了?”
嘉木被噪声打扰,迷迷糊糊讲梦话,内容竟然是经文:“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不争…不争…争…”
林泽以动作示意众人离开,走出习经堂后讲明缘由:“魔头疯了十几日,让他多歇一歇,也让我们安安生生喘口气。”
陈晓高举两个大拇指赞同:“不愧是神族之光,我为你的机智点赞!”
柳芽道:“他如果再睡下去,就错过午饭的时间了。”
陈晓推着姑娘们前行:“饿一两顿死不了,魔头醒着谁都别想好好吃饭!”
睡梦中的嘉木万万没有想到,这次午膳是以他为主咖的吐槽大会。
“我已有一肚子苦水,实在吃不下苦瓜。”
陈晓将盘中脆嫩的苦瓜都扒拉出去,抱怨道:“魔头这几日学魔怔了,不管是早膳、午膳、晚膳还是宵夜,都是右手拿筷子左手拿书卷,念念叨叨好似唐僧上身,此等变态暴行给本学渣带来了比天都大的心理阴影!”
见其他人不甚理解的模样,他举实例说明:“前天我花大价钱搞来了新鲜的灵鹿肉,在夜深人静时开开心心开小灶,但是学癫魔头死活不消停,非得捧着书煞风景。”
陈晓绘声绘色地情景重现:“当我夹起一块焦香又不失肥嫩的肉片时,魔头背书背的正起劲…”
他模仿嘉木薅着头发冥思苦想的样子:“善为士者,不武;善战者,不怒;善胜敌者…善胜敌者…后面是啥来着…?”
陈晓一秒切换回自己:“问问题本无可厚非,然而丧尽天良的嘉木竟然脸转向我提问,身为纯学渣的我筷子一抖,肉又掉回了烤架!”
安歌不懂他的悲愤的痛点:“不就是一块肉吗,夹起来再吃呗。”
“烤肉最重要的是什么?火候!”
陈晓苦于知音难觅:“对于精益求精的资深吃货而言,这一刻的肉和下一刻的肉是两块完全不同的肉,少烤一分失味,多烤一分则老,你们能明白吗?”
“魔头专注于考试,而你专注于烤肉…”林泽讲了一句公道话:“虽然他疯疯癫癫,可至少比你务正业。”
陈晓拍桌驳斥道:“我们的主题是批判魔头,不许跑题!”
柳芽十分不解,一块烤肉怎会引发滔天怨怒:“你重新再烤鹿肉就好,何必大动肝火。”
“请你换位思考,在你专心致志烤肉的时候,身边有一位扫兴的学癫神神叨叨地背书,平均每五句一卡壳,然后…”
陈晓的手指向林泽:“另一位殿堂级学霸不厌其烦地给他提示,一字一句全都是你的知识盲区,请问你还能有胃口吗!”
“不能”,柳芽这才真正清楚了他的痛苦,为他夹了两大块桂花糯米藕:“多吃点甜食,压一压心里的苦。”
陈晓委屈不已:“宝宝心里苦,蜜糖都无法拯救的苦。”
林泽接力吐槽:“我的日子也不好过,魔头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一旦有不懂之处,不管什么时辰,不管我睡没睡着,他都得把我从床上拽起来,我最近常常精神恍惚,甚至感觉自己不是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人,而是全天待命、全年无休的答疑机器。”
“从前的魔头夜夜纵酒晚归,而今的魔头天天学习不睡,日日后半夜才回房,有时候学嗨了比打鸡血都恐怖,有事没事掀我的被子,强迫我分享他学习的快乐。”
陈晓欲哭无泪,双手交叠遮胸,像极了被流氓轻薄的黄花大闺女。
安歌的心情同样不佳:“我与北枳也很惨,和林泽打赌魔头能坚持学习几日,结果全输了,究竟是什么神奇的力量在支撑着魔头,让他不知疲惫地疯狂学习。”
柳芽认为灾难的根源在自己身上,满心愧疚:“对不起…”
安歌疑惑:“你为何要道歉?”
“嘉木似乎是被我的病情刺激到了,整天喊口号,说什么挑战自我,创造传奇,顽强拼搏,超越极限,立志十年内必修成灵仙,所以才会这样…”
北枳宽慰道:“这不是你的错,我们大家都很关心你的身体,可是不会像他那样做出胡闹出格的事。”
“,恨不能作天作地搅得四界都不安生,日后不知哪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