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聊,两人聊了足足一两个时辰,韩荣也从镇元子口中的道友变成了小友,直把一旁的吕岳和罗宣瞧得目瞪口呆,他们见过能说的,申公豹一胡诌起来,滔滔不绝,可没想到韩荣也这么能说。
韩荣见火候差不多了,便提出了告辞。
镇元子一怔,忙挽留道:“小友,你是故人高足,好不容易来一趟,若是这么匆匆离去,岂非是贫道待客不周。还请小友在我这观中小住几日,好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他算见识了,韩荣虽然境界不高,未入真流,可对大道的理解,着实让人大吃一惊。时不时蹦出一两句妙语,如同挠他痒痒,兴趣被勾了起来,这时让韩荣离开,他如何甘心。
韩荣犹豫道:“这不太好吧,大仙这里是清静之地,我等不便打扰。”
“我与小友一见入故,岂谈打扰。小友不必推迟,在此多住几日。”
镇元子直接大袖一挥,替韩荣做了决定,韩荣心中暗喜,故意装作为难的点头,至于吕岳和罗宣的意见,在镇元子看来,并不重要。
……
不知不觉住了两日,吕岳向韩荣抱怨道:“韩道友,这镇元子为人太小气了,我们好歹是客人,他每天除了清茶还是清茶,吕某实在受不了,这地方我是待不下去了。”
刚来时,见镇元子一副道者气象,吕岳还心存敬意,两天相处下来,他对镇元子的好感完全消失,心中还有着强烈的不满。
罗宣附声道:“不错,道不同,不相为谋。镇元子与我们不是一路人。”
他和罗宣为人爽快,实在看不惯镇元子这种小家子气,哪个神仙府上没有一两株仙树,可镇元子舍不得拿出仙果招待,可见毫无诚意,这样的人,还是敬而远之为妙。
韩荣沉吟道:“既然如此,我们这就去向他告辞。”
虽然对镇元子的为人有所了解,可这等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着实少见。难怪镇元子选了人际罕见的万寿山作为道场,若是处在东方,愿意跟他来往的人估计不多。
在为人处事方面,神仙和凡人并没什么区别,若是人品不行,别人就不愿意跟你来往。
三人达成一致意见,向镇元子的住处走去,韩荣趁两人不注意,从福运空间取了一些火枣和交梨。既然镇元子小气,那自己表现大方,看他如何下得了台。
“你们这是?”
镇元子刚打完坐,见三人来找自己,一脸疑惑之色。
韩荣双手捧着仙果,说道:“大仙,这两日,我们在此打扰,实在抱歉。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还望大仙收下,我们就此拜别。”
镇元子老脸一红,连忙道:“小友此举岂不是折煞贫道了,你们来者是客,贫道未招待好你们,已经是失了礼数。岂能收小友的东西,小友快快收起来。”
韩荣却道:“这些仙果对在下来说不值一提,就送给大仙了。大仙若是执意不收,在下只能毁了这些仙果。”
“别,别!”
镇元子一听,连忙收了仙果,火枣和交梨,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见上面散发诱人的香气,闻着心旷神怡,心中暗暗一惊。
吕岳和罗宣见状,心生鄙夷,什么高人,一点高人风范都没有。
“告辞。”
韩荣见镇元子没说什么,心中一阵郁闷,浪费了几天时间,不仅没吃上人参果,反而还损失了不少仙果。这个镇元子,自己承认看走眼了。
三人下了山,吕岳愤愤不平,向韩荣道:“道友,这镇元子如此小气,你为何还要送他仙果。若是依吕某的性子,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走就是了。”
韩荣却道:“吕道友勿要生气,等去了蓬莱山,韩某好好招待两位,以示弥补。”
“也罢,提起来就有气,这五庄观,贫道再也不想来了。”
吕岳摇摇头,上了坐骑,一旁罗宣笑道:“不错,什么道德高人,也不过如此,罗某算是见识了!”
“三位道友,请留步。”
就在三人要走时,镇元子驾云赶来。
韩荣奇道:“大仙匆匆赶来,这是为何。”
“小友心境之高,为人大方,令贫道深感佩服。相比小友,贫道为人方面未免欠缺,特地赶来,再次挽留你们住上一晚,贫道好生招待。”
说这话时,镇元子神色严肃,似在心里下了什么重要决定。
韩荣心中一喜,忙道:“既然如此,我们三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吕岳和罗宣面面相觑,他们完全不清楚镇元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搞不懂韩荣为何满口答应下来,难道是清茶还没喝够不成。
只不过韩荣已经答应,他们若是拒绝,未免驳了韩荣面子,只好郁闷的跟着镇元子重新回了五庄观。
镇元子边走边道:“小友,实不相瞒,我这五庄观不比别处,贫道当初在此安家,实是这里出了一件异宝,乃是混沌初分,鸿蒙始判,天地未开产生一颗灵根,数万年过去了,这颗灵根渐渐长大,也开花结果,长出一物,名唤草还丹,又名人参果。”
韩荣还未说话,吕岳惊道:“这宝物如此年长,结出的果子,必然不凡。”
镇元子颔首道:“此人参果,九千年才结一个,我那果树上也不过才结了二十多个果子。果子的模样,就如三朝未满小孩相似,四肢俱全,五官威备。”
吕岳赞道:“妙,这等妙物,吕某不仅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过。长得如此神奇,想必有无穷妙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