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武王之命,散宜生连夜拟了一份求和书,遣词造句,不卑不亢,既顾全了朝廷的颜面,又不失一方诸侯国的气节。
君臣看过后,双方很是满意,姬发本是想着让散宜生带着求和书先去见韩荣,表达自己的意思后,再携带重礼前往朝歌。可姜子牙觉得不妥,言韩荣嗜杀成性,对功名的执念远超常人,散宜生这一去,只怕会暴露西岐城的虚实,招惹敌军攻城,只怕弄巧成拙。
姬发仔细一想,觉得不无道理,于是让散宜生直接携带重礼去见纣王,只要纣王答应西岐的求和,这场危机便迎刃而解了。只是他考虑到朝廷的兵马将西岐城围得水泄不通,于是请求姜子牙帮忙。
姜子牙倒是满口答应下来,只是硬拖了三天,才找来云霞兽,命杨戬护送散宜生出西岐城。
“上大夫,请留步,贫道有一言相告。”
刚过首阳山,被一道人挡住了去路,散宜生眉头一皱,仔细打量了道人一番,见对方气度不凡,便好声好气地道:“不知仙长有何指教。”
那道人笑道:“贫道乃陆压,闻你代表西岐,向纣王求和,为西岐大计,劝上大夫回去!”
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带着一丝命令口吻,散宜生心中生出一股怒意,不悦道:“你这道人好不讲道理,本大夫奉大王之命,前往朝歌,面见纣王。岂能因你一句话,置大王的命令于不顾。”
去年,陆压相助阐教,灭掉了赵公明?散宜生不在大营?故不认得他。
陆压却道:“上大夫只知效忠武王,却不识天数。凤鸣岐山?今生圣主?此乃垂天之象,连我等修行之人?尚且不敢违背天命,上大夫以凡人之躯?逆天而为?必当大祸临头。”
“一派胡言,本大夫为西岐数百万百姓的性命,去见纣王,解了兵戈之祸?而在你眼中?却是逆天而为,还出言不逊。若是在西岐城,本大夫早就让人抓你入了大牢,你这道人速速闪开,别误了我的大事。”
话不投机半句多?散宜生对陆压的印象差到了极点,再也不想听他多说一句话。虽然对方是一名神仙?那又如何,出现在西岐城的神仙还少么?散宜生也见过几位,一个个性子温和?透着高人风范?哪像陆压?口出狂言。
陆压冷笑道:“上大夫,好大的火气,只是贫道有一言,你需听仔细了。待我说完,你若要走,贫道绝不阻拦!”被一个凡人威胁,陆压心中也些生气,当然,看在姜子牙的面子,他并不打算跟散宜生计较。
散宜生道:“你有话快说。”
“上大夫可认识韩荣。”
在这之前,陆压去见姜子牙,从他口中,了解到西岐所面临的难题。当然,同时也了解到韩荣这个人,他心中亦是吃惊不小。
散宜生没好气道:“本大夫当然认识。”
韩荣这个名字实在太响亮了,在西岐,可谓是家喻户晓,军中将领谈虎色变的人物,武王的病大半因为他,姜子牙被他打的没了脾气,散宜生又岂能不认识。
“那你可了解他。”
陆压的话,让散宜生一怔,他对韩荣并不陌生,可若说了解多深,却是谈不上。并不是他不愿意去了解这个西岐大敌,事实上他派人暗中打听过,只是韩荣太厉害的,就像天上的云,变化莫测,你永远不知道他的想法。
别说是自己,即便是经常与韩荣交战的姜子牙,对韩荣的了解有限,否则也不会屡屡吃败仗了。
“看来上大夫对韩荣缺乏了解,那便听贫道娓娓道来。”
陆压笑了笑,接着道:“韩荣此人,远不如他表面那么简单,据贫道分析,有三点异于常人;其一、他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是给对手致命一击,说明此人善于把握时机,且为人狡猾多智。其二、他似乎对姜子牙以及他麾下将领的能力十分清楚,往往从容布置战术,先发治人。其三、他身后有一股神秘力量在支撑他,为他提供仙家法宝,故每次能收获奇效。”
陆压性子古怪,又有几分狂妄,不被规矩所缚,算是修行界的异类。可对于有学识的人,纵容是一凡人,他也会正视对方,韩荣在西岐犯下的事情,纵是被剥皮抽筋也不为过,可从侧面也能看出此人的能力。
对余元这种一激就怒,缺乏大局观的人,陆压打从心里轻视,可韩荣这样的人,他却是不敢轻视。因为只有正视韩荣,才能了解一些别人没注意到的细节。
此言一出,散宜生心中大惊,这会看向陆压的目光也发生了变化,由衷的佩服道:“在下区区凡人,不识仙长法名,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韩荣为什么屡屡得胜,陆压给出这三点尤为重要,带着这三点再去看韩荣,似乎对方的神秘面纱被揭了下来。
陆压趁热打铁,道:“上大夫,韩荣虽厉害,可这世界比他厉害的人比比皆是,贫道不才,此次下山便是帮助姜子牙,为他除掉大敌。”
散宜生喜道:“道长当真是来帮助姜丞相,除去韩荣的!”
陆压笑道:“自然是真的,贫道好歹也是一方神仙人物,岂会骗你。你先回西岐城,待贫道去见武王,与他说个明白!”
凭自己的学识,不管是玉虚宫,亦是去天宫,都会得到礼待,姬发岂能例外。只要心存敬畏,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散宜生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道:“仙长不知,前番姜丞相也请来了几名神仙高人,可一个个不济事。不是死在韩荣手上,便是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