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一路寻寻觅觅,最终出了龙北郡地界。
血影老魔暗中相随,一路跟着她。
女童这一路上寻觅良久,多日之后,找到和龙北郡相距数千里的天裕郡丰州一带。
在这里,看见有几座连绵山峰,竟似乎被人削平了。
附近隐约可见有人来来往往,清理打扫。
其中,更似乎有东唐暗阁的探子。
沈和容跟血影老魔,各自打探消息,得悉这里曾有顶尖高手交战。
双方都是高境界的大儒。
更有传闻,当中一人,乃是东唐儒家第一高手,白马书院院长洪晓。
女童外貌的沈和容不动声色,悄悄离开。
血影老魔亦重新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开始在东唐大地上兜圈。
或者应该说,他们要找的人,之前在东唐大地上兜圈。
找着找着,沈和容与血影老魔都发现,除了他们以外,还有别人跟他们在找同一个人。
那个先前和洪晓交手的人。
起初,是白马书院的人在跟他们一起寻找。
到得后来,白马书院的学子闹出动静,惊动了东唐一方。
东唐暗阁也派人过来搜索。
最后,沈和容与血影老魔甚至还发现了青云观的道士。
有了这么多人一起找,沈和容反而不着急了,静静等东唐、白马那边的消息。
于是血影老魔就陪着她一起等。
只是这“小女娃”的举动,越发让血影老魔心中生疑。
当初是他亲自把此女带回长安。
但这一刻,血影老魔感觉他完全看不透这个年龄还不够他零头的女童,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这么多人一起找,很快有了收获。
准确来讲,倒不如说,对方根本没有想着躲藏,而是完全不把有人找他的可能放在心上,自顾自游山玩水。
于是,众人在一座山间破庙里,发现了他。
一个蓝衣书生。
外貌年龄看起来,不过三十岁许,面容俊朗,但神情张扬无忌。
他提着个酒壶,已经半醉。
另一只手,用手指蘸墨,在破庙一面墙壁上,正写下几行字。
写完之后,蓝衣书生打个酒嗝,哈哈大笑:
“一群鼠辈,偷偷摸摸,当我没发现你们吗?”
大笑声中,他题在墙壁上的诗句,引动文华才气,显化狂风大作。
狂猛飓风从破庙里吹出,将外面众人全部刮得双脚离地,不由自主向远处飞出。
飞沙走石间,连山间林木都成片倒塌,偏就那间破庙始终安然无恙。
“东唐无人啊!”狂生大笑:“都滚得远远地!”
他席地而坐,自顾自饮酒。
忽然,其一对朦胧醉眼里,目光微微闪动。
蓝衣书生放下酒壶,似笑非笑看着庙门口。
一个白衣书生出现。
“藏头露尾。”蓝衣书生哂然。
不见他有何动作,就破去面前法术营造的幻象。
白衣书生身影消失,只剩下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
“你以为,你凭什么让我容你走进庙里?”
白衣书生冷笑:“还不就是因为你小小年纪,就有不俗的道家修为,可惜你偏不学好,也像那些鼠辈一样,须知为人当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女童神态沉稳,像个小大人一样,但这时似乎被得心中羞愧,面色微红。
她干咳一声,学着大人模样,一板一眼朝蓝衣书生拱拱手:
“先生教训的是,学生素来倾慕儒学,无奈天资有限,只得转投道家,学得法术后,扮做儒家打扮,实属自欺欺人,叫先生见笑了。”
她一副小大人模样,反而流露出几分稚气。
蓝衣书生见状,不满尽去,哈哈大笑:“原来如此,也难为你了。”
他饶有兴趣看着面前女童:“不过,东唐这地方,没啥儒学大家,你别是被庸人错判了天赋,白白耽误年华,待我看看。”
蓝衣书生双目中光华仿佛凝结为实质,在半空里化作袅袅云烟,绕着面前女童转了一圈,然后收回。
“唔,可惜了,确实没几分文华才气。”
蓝衣书生摇摇头:“不过你道家天赋着实不俗,如此小的年纪,居然已经结成金丹?哈哈,无数多牛鼻子都不如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学生明易雪。”女童问道:“先生,学生一直听说我们东唐这里有三大书院,那里也没有大儒吗?”
蓝衣书生哂然:“东唐三座书院,已经毁了一个,现在就剩下松阳和白马。
松阳腐臭不堪,只会奴颜事主。
至于白马?喏,刚才被我赶走的人里,就有他们的学生。
我专门找他们的院长切磋一下学问,仅是中人之姿,只会凭境界压人,他能修到第九境便顶天了。”
“先生不是东唐人?”女童眨眨眼:“您是哪家书院啊?”
,师从第三峰的沈浩沈宗师,已读万卷书,如今是行万里路,游历天下,增长见闻,不过嘛……嘿嘿!”
他笑了两声:“这一路东行,走了何止万里,却没见到几个真有学问的人。”
见对面女童眼睛亮闪闪,蓝衣书生摇头:“你心向儒学,自然是好,不过你在这方面确实没天赋,我带你回书院,你也通不过考试。”
他上下打量女童:“一路行来,难得碰上几个有意思的人,要不这样吧,你跟我走,我介绍道家高人给你认识,肯定不会耽搁你一身道家修行天赋。”
女童闻言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