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翼忽然出现的梁军重步,令清军和北明军大惊失色。
此时在吴三桂出击后,孔有德的侧翼完全暴露。
重步军登陆后,立时排列成墙,脚步铿锵,徐徐推进,杀向敌军。
侧翼的北明军弓箭手和鸟铳手,顿时陷入惶恐之中,恐慌不安的情绪在侧翼蔓延。
正在北明军将士不知所措之时,战场上北明军撤退的号角声骤起。
北明军将士听见号角,全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撤退?在这个时候,撤退和逃跑有什么区别,不就是逃跑么?
虽说士卒惊疑不定,但是一脉相承的军魂,并未随着补充新兵而消失。
“王爷跑了!”军阵中的北明军士卒,指着避开梁军骑兵,极速从眼前奔过的北明骑兵惊呼一声。
吴三桂领着骑兵,虚晃一枪,避开对撞过来的徐黑虎,趁着梁军重步刚刚登陆,从重步与大阵的间隙呼啸而过。
北明军士卒见此纷纷发挥传统,马军飞快的撤离战场,步军如塌方一般转身就跑。
中军阵中,清军将领大惊失色,急声怒吼,“王爷,驴日的吴三桂又跑了。”
孔有德扭过头来,顿时骇得魂飞魄散,脑中如惊雷炸响,惊得三魂七魄全都出窍。
“吴三桂!本王直你娘!”孔有德破口大骂。
不过这时骂也没用了,北明军一逃,西段彻底崩溃,正面的北明军也纷纷溃退,整个大阵瞬间崩溃。
这时,梁军阵中鼓号齐鸣,高名衡挥剑怒指,“全军突击!”
“杀啊!”梁军士卒鼓足血气,呐喊着朝敌军发起汹涌澎湃的进攻。
“王爷,再不走就全完了!”清军将领急声大呼。
孔有德赤红着双眼,看见梁军压上来,重步从侧翼砍瓜切菜般包抄过来,只能咬牙切齿的喊道:“撤!”
“撤退!”清军将领闻令,连忙声声急呼,拔马逃离。
西段的北明军没与梁军接触,还能撤退,可是东段清军,已经与梁军绞杀在一起,怎么撤退?
撤退的号角声冲天而起,正在战场苦战的清军步兵想要撤退,一转身就被梁军大枪捅死,根本无法脱离。
清军步兵被咬住,八旗骑兵则闻声而动,纷纷扯了缰绳调转马头,撇下了梁军骑兵,丢下自己的步军,撤离了战场。
“杀啊!”
“冲啊!”
梁军士卒,掀开拒马,跨过壕沟,呐喊冲锋,对敌军展开无情的追杀。
清军随着吴三桂和孔有德先后逃跑,数万大军遭到无耻的背叛,失去了支柱,在梁军的猛烈攻击下全线溃败。
清军步骑混杂一处,仓惶北逃,梁军各部则对溃兵,进行无情的追杀。
……
高欢在城外,给高名衡送行后,并没有返回城中,而是在周延儒和淮安官员的陪同下,前往城外的难民营。
这次清军和伪明军趁着高欢西征,杀入梁国境内,造成大批百姓为了躲避战争,逃到两淮地区。
这些百姓离开,家园来到淮安等地,靠着官府的救济,还有在运河上找些活计,艰难的维持生计。
梁国要完成统一,高欢要取代明朝获得大义,关键的问题,便是如何让百姓过得比明朝时要好。
一个政权取代另一个政权,如果百姓的生活反而不及前代,那么这个政权便天然法统不稳。
此时在淮安城外,大运河两岸的旷野上,遍布一望无际的帐篷,绵延十余里,足足有一万多座大帐,生活着十五万难民。
现在梁国南方人口饱和,人地矛盾突出,南方没有办法安置这十多万难民,只能等赶走清军后,再把他们迁回河南。
高欢在一众骑兵的护卫下来到营地外,看见难民穿行其间,不禁勒马感叹道:“让百姓受苦,寡人之过也!”
周延儒忙道:“大王仁慈,不必自责。这都是建奴之祸,怎么能怪大王呢?”
高欢摇了摇头,“寡人是百姓的王,便有守护百姓的责任。现在让敌军打进来,祸害了百姓,怎么能说寡人没有责任呢?”
身后几大报社的记者,刷刷的记录着高欢的话语,内心都被高欢的仁慈,还有担当所感动。
有这样的大王,真是梁国之幸,天下之幸啊。
这时高欢沉声道:“周先生先前之言不错。这两年让建奴和北明恢复了实力,寡人必须给予重创,方能保证百姓安宁!”
说话间,高欢与众人进入营地,只见孩童在充满石灰味的营地内,无忧无虑的玩耍,大人们则聚集在一起商议,满脸忧虑的为今后的生计担心。
这时高欢沉声道:“粮食和帐篷都够吧?”
淮安知府忙回道:“大王放心,藩府拨了军粮和军资用于赈济,粮食和帐篷暂时够用。”
高欢闻语颔首,他最担心的就是粮食问题,不过赈济用到储备的军资,显然藩库已经快被掏空了。
高欢问道:“疏散计划制定没有?难民聚集,一是消耗过大,二是容易引发瘟疫,需要尽快组织回迁!”
淮安知府陈元吉忙道:“大王放心,我们会提前做好回迁的准备。不过……”
高欢停下脚步,问道:“不过什么?”
“回禀大王!”知府陈元吉躬身行礼,犹豫道:“有些难民不想回河南,自己沿着运河去江南了!”
高欢闻语,不禁皱眉,“为什么?”
陈元吉解释道:“难民说刚在河南安顿下来,建奴就打过来,几年努力付之一炬,不想再回河南,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