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运河冲出家门,冲向了家门口的大道上,一边冲一边哭爹喊娘。
而秋杳抄着扁担在身后,道道精准的打在他身上。
马运河叫的嗓子哑了,疼的就差满地打滚,可是秋杳还是紧紧的跟在身后。
跟原主这样一个天天劳作,一把子力气的人相比,马运河这种草包,还能跑到哪里去?
原主只是不敢打,又不是打不过。
倒是有人看到秋杳抄着扁担打人,一开始大家还惊奇,以为自己看差了。
毕竟从前挨打的都是原主,如今怎么还风水轮流转了?
不过看热闹的人多,但是跳出来主持正义的人,暂时并没有。
毕竟事不关己嘛,又是别人家孩子的事情,人家家长还有一个在呢,又不是死绝了,还要他们跳出来管这些?
一看没人跳出来帮自己,马运河已经绝望了。
好在,路过马大伯家的时候,马大伯正好坐在院门口抽烟。
马运河一看到马大伯,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猛的跳过去,趴在马大伯身后,哭的嗓音凄厉:“大伯,这个贱丫头想打死我!”
马大伯看着秋杳面无表情,眼神木愣愣的抄着一根扁担过来,还吓了一跳。
马运河躲在自己身后的时候,无意中按了一下他的肩膀,可能是力道的问题,弄的马大伯腰有些疼。
马老四家的事情,马大伯其实并不太想管。
主要还是有李美玲这个搅屎棍子,马大伯懒得跟这种人打交道。
昨天既然已经将对方家里的事情处理了,那么如今也跟他们没关系了吧。
马运河找上门来,又弄的他身上不舒服,马大伯其实并不怎么待见他。
不过想着,到底还是老四的血脉,自己总不能看着事情发生在眼前,真的不管吧。
想到这些,马大伯放下了自己的烟杆子,然后站了起来,拦了拦秋杳:“春香啊,别打了,这是你弟弟,你怎么能打他呢?”
“这是怎么了?”马大伯娘听着动静也走了出来,见马运河一身狼狈的猫在马大伯身后,秋杳手持扁担,虎视眈眈,不由吓了一跳。
“小孩子闹矛盾罢了。”马大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示意马大伯娘不用管。
然后才转过头,看着秋杳说道:“行了,回家去吧,都是一家人,怎么能真抄家伙打人呢?”
秋杳和马运河跑的太快了,以至于马秋香和马冬香跑了半天,这才跟上来。
刚过来,就听到马大伯在劝说,很明显,这是想当和事佬了。
马秋香觉得,怎么能轻易的放过秋杳?
秋杳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变得不太正常,饭也不做了,听说今天上午上工,只挣了两个工分?
这怎么可以?
秋杳不挣工分,她们吃什么,用什么?
今天中午,秋杳更过分,还敢反抗打人了?
马秋香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私了了,不然秋杳之后怕是要上天。
想到这些,马秋香走了过去,一脸怒容,声音也十分尖锐:“马春香,你怎么能打二弟呢?”
马秋香说话间,一边看秋杳的面色,一边准备过去夺扁担。
秋杳手里有武器的话,还是太危险了。
见秋杳木愣愣的站在那里,跟从前似乎也没什么区别,马秋香稍稍放心了一些,一边走还一边责怪道:“等会回家,我看你怎么跟妈交待,打伤二弟,看妈不打死你?”
这意思就是,这件事情在马大伯这里了结了,但是回家这件事情,依旧没完!
“春香,把扁担放下来,一家人哪有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啊,看把你二弟吓的。”马大伯无心去管老四家里的事情,这件事情,在他这里了结了就行,其它的他不欲多管。
“扁担放下,说你呢,贱丫头!”马运河一看两个姐姐来了,马大伯也在这里,马上又来了底气,再不是之前四下逃窜的那个狼狈小子,这会儿掐着腰站在马大伯身后,声音高扬,说到最后音调都劈叉了。
“奇怪,从前大弟,二弟,大妹,二妹他们打我,也没人说,一家人不好打打杀杀的,怎么到我这里就不行了呢?”秋杳依旧是木愣愣的表情,歪着头,一脸不解的说了一句。
一句话,把一群人全噎住了。
这会儿马大伯家的左邻右舍都探出脑袋来看热闹,原本还以为,秋杳就是被打的太厉害了,这才反抗,估计被劝说一下,又没事了。
结果,都准备收回头了,秋杳这边又出声反转了。
哎?
这马春香有些不一样了?
是不是因为亲爹死了,所以刺激的?
众人往回收的脑袋,又往外探了几分。
秋杳这句话,便是马大伯都没法接。
也就是秋杳面上木愣愣的,没有表情。
不然的话,马大伯会觉得,秋杳这是红果果的嘲讽。
从前,不管马老四家谁打秋杳,他们都没人当回事儿。
一个是大人打孩子,打了就打了。
另外一个是,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被欺负再正常不过。
村里其它人家也是如此,所以他们谁也不会觉得奇怪,也没人想过主持公道。
如今事情反过来了,马大伯倒是想当个老好人?
秋杳表示,要么别管,要么你就是多管闲事儿!
马秋香姐妹也愣住了,显然没想到,秋杳会这样说。
两姐妹倒是想说什么,但是没有马运河速度快。
马运河大概是觉得有了马大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