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鹜飞并没有反驳,只是补充了一句:“他又不是妖怪,更不会把你肚子里的孩子吃了。”
文小曼腾的一下就站起来,大怒道:“你什么意思?”
齐鹜飞看见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心中更加确定,蜜獾追着她跑,而她又如此怕这只蜜獾,真的就和她肚子里的魔胎有关。
“既然不怕,那你来杀了他吧。”齐鹜飞把蜜獾拎起来丢到文小曼的脚边,“你是他的苦主,你来处理最合适。就当我亏了一只鸡。”
文小曼刷的拔出宝剑,作势欲砍。
平头哥面对她的宝剑,竟全然不怯,摇头摆尾,似乎在选择合适的进攻角度,忽然就又扑了上去。
文小曼这时要杀了平头哥看上去易如反掌,但她偏偏没有那么做,反而像老鼠见了猫似的,有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天生的恐惧,让她方寸大乱,一边脚下乱跳,一边胡乱的挥舞了几剑,却一剑都没有砍到平头哥。
当然,齐鹜飞早做好了准备。一旦文小曼真的伤到平头哥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把平头哥救下来。丢给文小曼只是为了印证他心中的猜测。现在已经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
齐鹜飞再次不失时机的一把揪住平头哥,把他捉回了身边。平头哥还想奋力扑去,却被摁的死死的。
见他还在挣扎,齐鹜飞就又掏出一只烧鸡,扔给了平头哥。平头哥一闻到烧鸡的味道,立刻不挣扎了,也不再看文小曼一眼,抱起烧**唧吧唧的啃了起来。
文小曼用剑指着齐鹜飞说:“有你的!”恨恨的一跺脚,大怒而去。
马非象紧跟在她身后,也走了。
他们这边已经吃饱喝足,文不武那边火堆上的兔子却刚刚才烤熟。他看见文小曼走来,便喊:“小曼,过来吃兔子。”
文小曼却气呼呼的从他身边走过,一言不发,径直朝着林子深处走了。
马非象紧随其后。
看见文小曼走了,吴德便也站起来,跟在后面走了。
文不武大怒:“死丫头!连爹都不管了吗?”
文小曼连头也没回。
金包银走过来,拍了拍师父的肩膀,说:“瞧您这个掌门当的,也就我还把你当师父。走吧……师父!”
他这最后师父两个字说的又重又长,拖着长音也往前走了。
文不武微微一愣,进而气得浑身颤抖。他看了看刚刚烤熟的冒着油的兔子,又看看前方女儿和徒弟们的背影,一跺脚,怒冲冲的追了上去。
他们一走,齐鹜飞也连忙站起来,收起地毯,跟着走了。
经过火堆的时候,他把烤熟的兔子拿起来,闻了闻,说:“还挺香的,不能浪费啊。”
说着就把兔子丢给了平头哥。
平头哥这时候手里还抱着半只烧鸡,现在又多了一只兔子,这下可就忙不过来了。
它抱起兔子就把烧鸡丢了,想想不妥,又放下兔子抱起烧鸡。
正犹豫间,眼看着人们都要走远了,便急忙忙嘴里叼着兔子,爪子抱着烧鸡,摇摇摆摆的跟了上去。
就这样,七绝山的人走在前面,黄花观和圆觉寺的人紧随其后,而最后面还遥遥的缀着一只叼着兔子抱着鸡走路不稳当摇来晃去的蜜獾。
前进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七绝山的队伍不停的发生着争吵。争吵的内容竟然是为了那只兔子。
文不武认为他作为掌门,亲自烤了一只兔子,徒弟和女儿不但不吃,还对他态度如此倨傲,简直没把他这个掌门放在眼里。但他拿自己的女儿毫无办法,只能骂两个徒弟出气。金包银自然不服气,认为不把文不武放在眼里的不是他。而更让人惊讶的是,马非象居然也还了口。
齐鹜飞听得烦躁不已,但这时候他幡然惊醒,觉得这非常不对劲。
他问身边的人:“你们有没有感觉到特别烦躁,有种想发火的冲动?”
范无咎说:“我早就想抽鞭子打人了。”
圆觉说:“要不是刚才吃了一顿肉,我也想打人。”
齐鹜飞看向法舟。
法舟说:“那是你们心中有魔,此时已动了魔气。”
齐鹜飞问道:“魔气何来?”
法舟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来自林中瘴气。”
齐鹜飞又问:“那么小师傅心中是否有魔呢?”
法舟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说:“佛在心中坐,万魔不侵身。”
圆觉说:“我也佛在心中坐,为什么就中了魔气呢?”
法舟说:“因为你正信不足,心中尚有贪念。”
圆觉说:“我不贪。”
法舟说:“你贪吃。”
圆觉便闭上嘴不说话了。
法舟说:“我教你的大般若定心法此时可以用上。齐施主,范施主,各位若需要的话,小僧可以传授。可惜两位女施主不适合此法。”
齐鹜飞和范无咎同时说:“不用。”
说罢,便各自念起咒语来。
齐鹜飞念的当然是“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
这句咒语一分为二,前者强化自身修为,后者是对抗心魔的不二手段。
而范无咎念的咒却显得有点奇葩,他在那里念:“黑咕隆咚,黑咕隆咚,只要我比你黑,你就黑不到我!”
齐鹜飞听乐了,问道:“你这念的什么咒?”
范无咎说:“我也不知道什么咒,反正我师父教我的,我管它叫黑咕隆咚咒。”
齐鹜飞说:“你师父会的东西真奇怪。”
范无咎说:“效果好就